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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喧嚣的演武场,陷入了绝对的死寂。数万道目光,如同凝固的雕塑,死死聚焦在高台之上。风,卷动着破碎的旗帜和血腥的气息,呜咽着掠过。
余洋的身体僵硬如石,额角青筋如同蚯蚓般暴起、跳动。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残剑剑尖上传来的、深入骨髓的寒意和锋锐,只要对方手腕轻轻一送,便是身首异处的下场!极致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四肢百骸,连带着那半截青虹断剑,也哐当一声,从他彻底脱力的手中滑落,砸在冰冷的金砖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嘴唇翕动,却只发出干涩嘶哑的、如同砂纸摩擦般的声音:你…你究竟…想怎样
霍云飞单腿立于余洋面前,身形稳如山岳。乱发在风中拂动,露出小半张布满风霜刻痕、却异常平静的脸。那双死寂的眸子,如同两口万年不化的寒潭,清晰地映着余洋那张写满恐惧和绝望的脸。他微微偏了偏头,似乎在仔细端详着这个曾经最信任的兄弟,这个亲手将他推入地狱深渊的仇人。
想怎样霍云飞的声音依旧嘶哑,却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他手中的残剑,剑尖稳稳地停在余洋的喉结上,那缕幽暗的锋芒吞吐不定,散发出令人灵魂冻结的杀意。
这三年,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玉盘,清晰而冰冷,我拖着这条断腿,在庆阳城的臭水沟里打滚,在破庙的角落里像蛆虫一样苟活……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余洋身上那件华贵无比、象征着无上权威的玄色金纹盟主袍服,扫过他那因养尊处优而显得红润威严的脸庞,最终,再次落回那双因恐惧而失神的眼睛。
余洋,霍云飞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极地吹来的寒风,你高坐明堂,锦衣玉食,受万人跪拜之时,可曾有一时半刻……想起过那个被你像野狗一样丢掉的兄弟
余洋的瞳孔猛地一缩!嘴唇剧烈地哆嗦着,想要辩解,想要怒斥,想要搬出三年前那套冠冕堂皇的说辞,但在那柄残剑和那双死寂眸子的逼视下,所有的言语都卡在喉咙里,变成了毫无意义的嗬嗬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