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羊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略群小说www.luequn.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我最后一眼,看见春桃手腕上重新系上的红绳,绳头坠着颗铃铛,正是白霜儿尾巴上的碎铃。阳光穿过她的尾巴,在雪地上投下九尾狐的影子,美得让人心碎。
恍惚间,我听见骨笛与狐鸣交织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在我心里响起。原来这就是死亡,不是黑暗,是漫天的雪,和一只温暖的狐。
4
兴安岭雪
三年后,春桃在母亲坟前种的松树已经长得碗口粗。我坐在树底下,看她和白霜儿在雪地里堆雪人,白霜儿的尾巴偶尔扫过雪地,留下一串毛茸茸的脚印。
老歪,喝口热酒吧。白霜儿递来个葫芦,里面装着她自酿的雪梅酒,巴维尔那伙子人,听说上个月在西伯利亚被狼群叼走了。
我接过葫芦喝了口,辣味从喉咙烧到胃里,暖烘烘的。左眼球早已换上了白霜儿用狐毛做的义眼,能看见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比如她尾巴上重新长出来的铃铛,每颗都刻着陈家祖先的忏悔文。
爹,你看!春桃举着个风筝跑过来,风筝上画着九尾狐,尾巴上系着银铃铛,白姐姐说,这是给胡三太奶的祭品,能保屯子平安!
白霜儿笑着摇头,指尖拂过风筝:是给太奶的谢礼,谢她当年准我留在人间。
远处传来萨满的鼓声,却是喜庆的调子——屯子里在办喜事,王大仙儿的儿子娶媳妇,新娘子怀里抱着个狐仙牌位,说是能保子孙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