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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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她们的笑声清脆如铃,带着几分表演的夸张,却总能让游客们心动,掏出钞票,走进灯火摇曳的酒吧里间。有人说她们是夜生活的猎手,有人说她们只是追逐梦想的女孩,但在这条街上,她们无疑是霓虹灯下最耀眼的风景。
与这些光鲜亮丽的身影形成对比的,是胡然这样的穷画师。他背着破旧画板,支起简易画架,立在街角一个不起眼的摊位旁,纸板上用炭笔歪歪扭扭写着：肖像速写,10元一幅,英文OK！他穿着沾满颜料的旧衬衫,袖口磨得发白,手握炭笔,眼神燃着对艺术的狂热,仿佛民国画师徐悲鸿在宣纸上挥洒马魂时的孤傲。白天课堂上,导师放映的梵高《星空》幻灯片仍在他脑海翻腾——旋转的笔触如心跳,炽烈的星光似灵魂在呐喊。他低语：我要画出这样的夜空,让画活起来！民国时期,京城的画坛曾掀起西画东渐的风潮,徐悲鸿、林风眠将西洋油画的浓烈情感与东方意蕴融合,胡然痴迷于此,梦想以梵高的笔触重现民国仕女的灵韵。
他刚为一个金发游客画完肖像,用梵高式的旋转笔触勾勒背景夜空,星光漩涡在炭笔下跃动,游客惊叹：This
is
alive!多塞了五块小费。胡然咧嘴一笑,摸摸口袋的十五块,心想：够买半管钴蓝了,民国画师也没这么穷吧！他抬头望去,街对面的时尚女郎正揽着一个外国游客的肩膀,笑得花枝乱颤,游客醉醺醺地跟着她走进酒吧。胡然撇撇嘴,自嘲道：她们一晚赚的,够我画一个月肖像了。可他随即低头,专注地擦拭画笔,眼神重新燃起火焰——他的画布,是他与这个喧嚣世界对抗的武器。
他正准备再接一单,画布突然发烫,炭笔在手中微微颤抖,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他低头一看,画布上自行勾勒出一片梵高式的星空,蓝色漩涡中星光闪烁,宛如民国画师刘海粟泼墨时的豪放,线条如星河旋转,似梵高的《星空》在画布上复活。围观游客惊呼,纷纷掏出手机拍照,有人直接塞给他五十块,喊道：这画,比梅兰芳的戏还神！胡然愣住,财富积累的爽感如潮水涌来,但画布的异动让他心悸,想起昨晚工厂的怪事——周绣的旗袍身影,墨迹化作芙蓉花的幽光,像是民国画卷中的魂魄显灵。他抬头望向街头,时尚女郎们的笑声、游客的喧哗、留声机的京腔小调交织成一幅混乱的夜景,仿佛整条街都在为他的画布异动鼓噪。
雨点又落,密集如鼓,他收起画架,冲进老槐树酒吧避雨。酒吧内昏暗,墙上涂鸦隐现民国仕女的影子,薄纱罗裙在摇曳灯光下若隐若现,仿佛从齐白石的虾蟹图中跃出。震耳的摇滚乐与京腔小调交织,空气中弥漫着檀香与时尚女郎遗留的香水味,勾起胡然心底的悸动。他找了个角落坐下,点杯最便宜的啤酒,啃着馒头,脑子里全是梵高的星光和昨晚周绣的倩影。他嘀咕：周绣,真是学姐还是民国画魂昨晚的芙蓉花幽光如梦,让他心跳至今,像是民国画师在宣纸上点染的灵气。他瞥向酒吧门口,几个时尚女郎正带着外国游客进来,笑声刺耳,香水味扑鼻,胡然皱眉,低头啃馒头,心想：这地方,比画室还乱。
酒吧灯光突然闪烁,桌上啤酒杯无端震动,杯中泛起幽蓝光晕,宛如星光倒映。胡然心头一跳,抬头四望,涂鸦墙上的仕女像眉眼流转,笑意盈盈,仿佛民国画坛的仕女图活了过来。他自嘲：啤酒上头了还是画画画出幻觉了笑声渐近,伴着轻纱拂动的窸窣声,两名古装女子从阴影中飘出,薄纱罗裙,手持白纱扇,眉眼如画,像是从林风眠的仕女画中走出。其中一人轻笑道：画郎又来卖画,好个痴心郎君,堪比民国画痴！另一人掩嘴：夜半酒肆,莫非要与星光共醉胡然啤酒杯差点滑落,揉眼道：又是你们学姐,行为艺术还带民国风可心底寒意升腾,她们的身影轻盈得不沾尘土,像是画魂显形,与街头的时尚女郎形成诡异的对比。
他掏出画板,试着速写她们的身姿,想用梵高笔触捕捉那民国仕女的动态线条。二女笑得花枝乱颤,纱扇轻摇,退入阴影不见。胡然正觉怪异,酒吧中央灯光骤暗,一道身影在涂鸦墙上若隐若现,纱扇轻摇,带起一阵檀香。女子年约十六七,墨绿旗袍勾勒曼妙身姿,绿鬓微松,红腮带艳,赤足而立,宛如民国画卷中的闺秀。她并未直视胡然,而是侧身立于涂鸦墙前,旗袍褶边在灯光下流转,宛如星光下的水波。酒吧内的摇滚乐仿佛被无形之力压低,京腔小调却越发清晰,像是她的魂力在空气中回荡。胡然愣住,馒头滑落,砸在桌上,低声道：周绣又是你这特效,比徐悲鸿的画马还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