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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却无比清晰,…刻在树上的名字会被移走…但刻在这里的…
她拉起林晚没有受伤的左手,将它紧紧按在自己剧烈跳动的心口,…谁也挖不走。
掌心下,是夏至温热而急促的心跳,隔着薄薄的衣料,一下,又一下,沉重而有力地撞击着林晚的指尖。那是一种比任何誓言都更真实的证明。
林晚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反手紧紧握住了夏至的手,力道大得指节泛白,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她不再压抑,像个迷路许久终于找到家的孩子,将额头抵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发出压抑了许久的、崩溃的哭声。
这一次,夏至没有再说什么。她只是用另一只手臂,紧紧地、紧紧地环抱住林晚颤抖的身体,让她在自己怀里尽情地宣泄那些积压已久的委屈、恐惧和悲伤。冰冷的雨水气息,滚烫的泪水,淡淡的血腥味,还有彼此身上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弥漫在狭小的车厢里。
窗外,冷雨依旧敲打着车窗。老家属区破败的轮廓在雨幕中沉默伫立。那棵承载了她们十七年光阴的老槐树,就在前方不远处的黑暗中,等待着她们最后的告别。
引擎重新启动,车灯刺破雨幕,缓缓驶向记忆深处那个永恒的坐标。
当那棵巨大的、沉默的老槐树终于在车灯的光柱里显出它熟悉的轮廓时,夏至和林晚都屏住了呼吸。雨还在下,细密的雨丝在灯光里交织成网,笼罩着它庞大的身躯。树干上那道深刻的S形疤痕——那是她们童年刻下名字的地方——在湿漉漉的树皮上显得格外清晰,像一个无法愈合的伤口。
树下,已经拉起了一圈刺眼的黄色警戒带。旁边还立着一块崭新的、冰冷的蓝色告示牌,上面清晰地印着市政工程的规划图和那行残酷的字:古树迁移,闲人免进。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和愤怒瞬间攫住了夏至。她停下车,和林晚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痛楚和决绝。什么告示牌,什么警戒带,都见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