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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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了。周明远突然怪笑,戴着手铐的手腕轻叩雕花木架。整座店铺开始旋转,窗外的现代街景扭曲成民国青砖路,景山万春亭的铜铃与古董钟的报时声重叠。林生看着镜中的自己逐渐换上长衫,而周明远和姑姑竟变成年轻的斋主夫妇,正将十二块印玺碎片交托给他。
每七十年,九曜斋会在时空裂缝中重生。姑姑轻抚他的胎记,你父亲以为能跳出轮回,却不知自己只是新的棋子。怀表齿轮转动,指向1945年9月3日子时,林生终于明白——所谓学徒、追杀、骗局,不过是同一出戏在不同时空的重演。
当晨光再次照亮鉴古斋,林生握着完整的惑星印站在空无一人的店堂。手机弹出新闻：故宫钟表馆发现神秘时空胶囊,内藏1945年古董行密档。他翻开新收的账本,第一页赫然是自己在民国写下的字迹：若见此页,勿信任何人,毁印于钟楼火。
暴雨突至,林生冲向钟楼。当惑星印投入熊熊燃烧的壁炉时,他听见无数个时空的自己同时叹息。火苗中浮现出父亲的微笑,而远处的景山万春亭,年轻的周明远正搂着怀中的婴儿,走向新生的朝阳。
九曜斋的迷踪,终将随尘埃落定,但古董的世界里,永远有下一个学徒,推开那扇雕花木架后的门。
5
新生迷局
三年后,江南小镇的知古堂里,年轻的学徒苏晚正对着宋代茶盏蹙眉。盏底隐约可见的九曜纹章,与她近日收到的匿名快递里的青铜钥匙纹路吻合。窗外蝉鸣骤起,戴斗笠的老者推门而入,竹篮里装着半幅残缺的《清明上河图》摹本,画中汴河柳树上,新添了道若隐若现的刀痕。
这是你父亲托我带来的。老者摘下斗笠,露出与林生相似的眉眼,他说,当你看见柳树上的‘癸未’刻痕时,就该打开这个。锦盒里躺着块羊脂玉珏,珏面映出她后颈的九曜胎记——三年前林生自毁经脉破除轮回时,将最后一丝血脉之力封入玉珏。
深夜打烊,苏晚将青铜钥匙插入茶盏纹章,桌面突然浮现出星图投影。她顺着光束找到暗格,里面躺着本烫金日记,扉页贴着泛黄照片：林生穿着现代工装,站在雕花木架前微笑,身后隐约可见景山万春亭的飞檐。照片背面是他的字迹：时空轮回已破,但九曜斋的残影仍在。若你看见这行字,记住——真正的古董从不说谎,说谎的永远是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