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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久到我以为她又昏睡过去时,她干涩的唇瓣终于再次动了动。这一次,一丝微弱的气音从她喉咙里艰难地挤了出来,破碎得如同风中飘散的蛛丝:
陆…川……
她叫了我的名字。不再是冰冷疏离的陆川,而是带着一种久违的、几乎被遗忘的……属于晚晚的语气。
我在!晚晚,我在!巨大的激动和酸楚瞬间冲垮了我,泪水毫无预兆地再次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我紧紧抓住她那只没有输液的手,仿佛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别怕,晚晚,手术很成功!陈教授说切得很干净!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似乎很累,眼皮又沉重地往下耷拉了一点。但她的目光依旧固执地停留在我的脸上,停留在我汹涌而出的眼泪上。那双疲惫的眼睛深处,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像深不见底的寒潭。
就在我以为她又要睡去的时候,她的嘴唇再次极其缓慢地开合。这一次,那几个字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却又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轻轻地、一字一顿地飘散在弥漫着消毒水味的寂静病房里:
陆川……你赢了。
你赢了
这三个字像三颗冰雹,砸在我滚烫的心上,激起一片茫然和刺骨的寒意。赢赢了什么赢了这场与死神的赛跑赢回了她的命可她的语气,为什么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反而透着一股……尘埃落定的疲惫一种……献祭般的平静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比手术前更深的恐慌毫无预兆地攫住了我。我想追问,想看清她眼底深处那抹我看不懂的情绪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