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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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菲的电话接通瞬间,背景音里传来幼儿园童谣。哪位六年没联系,她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我刚说出程岩的名字,听筒里就传来东西打翻的声响。打错了。忙音响起前,我听见有个男声说了句处理干净。
阳光幼儿园的滑梯漆成了柠檬黄色。我在树荫下等到放学铃响,穿碎花裙的林菲看到我时差点摔了手里的点名册。她塞来的纸条被汗水浸得发软,上面用眼线笔潦草地写着别做唐筛,落款处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十字。
当年你突然辞职...我抓住她手腕,触到一串凹凸不平的疤痕。她挣脱时,我瞥见她后颈有块暗红色斑记——和我三年前莫名消失的胎记形状相同。黑色奔驰不知何时停在了校门口,林菲突然开始发抖,他们找到我了...
刺耳的刹车声撕裂黄昏。林菲像断线风筝般飞出去的画面在我脑中不断重放,她扬起的裙摆像极了我们大学时最爱的那条。在急救室刺眼的白光下,她突然抓住我的手,食指在我掌心画了个十字——这个我们曾经的秘密暗号,如今是程岩公司实验室的LOGO。
殡仪馆的香烛味让人作呕。工作人员递来的遗物袋里,林菲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新消息只有四个字：处理干净了,发送者头像是我家别墅的门牌特写,拍摄角度明显来自客厅监控摄像头。我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铁锈味,相册里最后一张照片是张孕检单,拍摄日期竟是我婚礼当天。
第四章：双面诊疗单
林菲公寓的门锁有新鲜撬痕。床头柜抽屉夹层里,相同的市妇幼B超单静静躺着——同样的检查日期,同样的孕周,但超声影像完全不同。我的检查单上胎儿轮廓模糊得像团雾气,而她这份连手指都能数清。最诡异的是医师签名处,王主任的琴字最后一笔总是上扬的,这张却向下耷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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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晚餐时我故意打翻汤碗。程岩冲过来拍我后背的动作太过熟练,这次反应比上次轻多了。他脱口而出的话让空气瞬间凝固,我们同时看向挂在餐厅的婚纱照——那上面我的腹部平坦,而他说过我是第一次怀孕。
凌晨两点,程岩的笔记本还亮着。密码WANAN是我们婚礼日期,却打开了名为苏婉的文件夹。数百张产检报告按日期排列,最后是张新生儿评分表——满分10分,出生时间比我流产晚整整两个月。我死死盯着照片里健康男婴的小脚丫,右脚内侧若隐若现的月牙形胎记,和我腰间的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