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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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条消息发来时,她正在给糖糖削苹果。刀刃划破指尖的瞬间,血珠滴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一片暗红。妈妈流血了！糖糖慌忙扯过纸巾,小脸上满是担忧,糖糖的绘本说,流血了要亲亲才能好。

小女孩柔软的唇印在苏晚指尖,她忽然想起楚墨寒第一次抱糖糖的场景。那时孩子刚满百天,她偷偷带糖糖去楚墨寒公司楼下,隔着玻璃看见男人抱着林婉儿有说有笑。怀里的婴儿突然大哭,楚墨寒循声看过来,却在目光相撞的瞬间皱起眉,拉着林婉儿转身就走。

叩叩。病房门被敲响,穿着高定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袋子毛绒玩具。糖糖眼睛瞬间亮起来,却在苏晚摇头后缩回床上。

我让助理去查了当年的监控。楚墨寒将玩具放在床头柜,声音比白天柔和许多,三年前那个雨夜,是婉儿故意让人把你推进我房间。

苏晚削苹果的动作顿住,果肉在刀下碎成小块。这迟来的真相像一把钝刀,在她心口来回切割。糖糖好奇地伸手去拿玩具熊,楚墨寒顺势坐在床边,指尖轻轻碰了碰孩子的头发：糖糖,叔叔带你去买冰淇淋好不好

妈妈说不能跟陌生人走。小女孩歪着脑袋,却在楚墨寒掏出手机翻出自己小时候的照片时,眼睛突然亮起来,叔叔和糖糖好像！

苏晚猛地抬头,看见楚墨寒和糖糖并排而坐的侧脸。同样的眉骨,同样的唇形,就连笑起来时左边的梨涡都如出一辙。喉间涌上酸涩,她想起医生说的话：您的病情已经不适合进行骨髓移植,必须尽快找到其他配型。

楚墨寒,她忽然开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要五百万,和你彻底断绝关系。

男人瞳孔骤缩,糖糖却在这时举起玩具熊：妈妈别生气,糖糖不要冰淇淋了,糖糖只要妈妈和爸爸在一起。小女孩的话让楚墨寒喉结滚动,他忽然伸手将苏晚拽进怀里,不顾她的挣扎,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苏晚,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这次换我当替身——当你和孩子的替身丈夫,直到你愿意原谅我。

苏晚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水味,眼泪终于决堤。病房外的月光透过百叶窗洒落,在三人身上织出一片朦胧的银纱。糖糖咯咯笑着把玩具熊塞进两人怀里,丝毫不知大人世界里的惊涛骇浪,只知道此刻爸爸妈妈都在身边,像童话书里的完美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