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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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拧开矿泉水浇在溃烂的右手,水面倒影突然扭曲变形。陈医生抓住我手腕时,婴儿发出小猫般的呜咽。他指尖的蓝色药剂正顺着静脉渗入我体内,冷藏库的应急灯突然亮如白昼。
欢迎加入夜行种。他的声音随着视网膜上蔓延的蓝色血管逐渐清晰,现在你能看见真正的星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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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极光般的辐射云正在天幕流淌,每颗陨石碎片都拖着DNA螺旋状的光尾。我听见三百米外便利店废墟里老鼠的心跳,听见冰层下菌丝生长的簌簌声,听见陈星野白大褂里怀表齿轮的转动——以及州际公路方向传来的,马克那辆改装悍马发动机的轰鸣。
怀表齿轮咬进掌骨时,我看见了陈星野最后的记忆画面。冷冻舱里沉睡的数百个婴儿,每个都带着蝶形胎记；艾米丽剪断培养舱氧气管时飘动的长发；还有陨石碎片在显微镜下呈现的细胞结构——那分明是某种外星DNA的螺旋图腾。
狼群停在废弃天文台前,婴儿突然伸手触碰锈蚀的青铜门。门扉开启的刹那,我听见地底传来亿万心跳的共鸣。穿过布满黏液的回廊,培养舱的蓝光映出墙上古老壁画：人类将婴儿献给星空,陨石雨化作缠绕双螺旋的羽蛇。
终于等到你了。艾米丽从阴影中走出,护士服溅满荧绿血液。她身后的手术台上绑着马克,他的皮肤正在片片剥落,露出下面蠕动的菌丝,星野一定没告诉你,这孩子的哭声能唤醒陨石里的休眠基因。
我护住怀中婴儿,发现天文台穹顶的陨石标本正在共振发光。陈星野的记忆突然在脑内翻涌：七个月前他阻止艾米丽发射的基因导弹,正是这场天灾的真正起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