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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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月手中的梳子当啷落地。王美凤嘴唇发白,精心描画的柳叶眉拧成疙瘩：你...你听谁胡说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扯下脖子上的金锁拍在桌上,锁片背面长命百岁的刻痕硌得掌心发疼。上辈子我直到死都没取下过这个谎言的信物,真正的林家女儿后腰有块蝴蝶胎记,你敢让林晓月现在脱了衣服验证吗
水晶吊灯突然暗了暗,窗外炸响的惊雷映得林晓月血色尽失。她颤抖着抓住王美凤的衣袖：妈...
闭嘴！王美凤猛地甩开她,猩红指甲几乎戳到我脸上,就算你是野种又怎样这十八年吃我们林家...
每月生活费二百三十七块五,我都记着。我从湿透的笔记本里抽出泛黄的账本,雨水晕开的墨迹记载着这些年每一笔开销,去年你挪用爸爸工程款给晓月买钢琴的三千块,需要我当着宾客的面算清楚吗
楼梯传来脚步声,我抬头看见父亲站在转角阴影里。他手中握着的牛皮纸袋露出一角泛黄的文件,正是上辈子当众甩在我脸上的亲子鉴定。
老林！王美凤声音陡然尖利,这丫头疯了,快叫人...
不用麻烦。我转身面对楼梯深深鞠躬,谢谢您这些年的养育之恩。抬起头时,我清晰看到父亲眼底闪过的慌乱,真正的林家女儿此刻正在西郊纺织厂职工宿舍,她养母上周刚因肺结核去世。
宾客的喧哗声隐约从门外传来,我抓起沙发上的帆布包。临走前特意将陈芳的遗照摆在茶几正中,照片里与我七分相似的妇人正在微笑。
暴雨更急了,我却在跨出铁艺大门时笑出声来。上辈子困住我十年的雕花铁门,此刻被我用沾满雨水的掌心重重甩在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