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4/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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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U的焦糊味混着消毒水直冲脑门,我踩着满地玻璃渣冲进浓烟,呼吸机警报声像把钝刀在耳膜上拉扯。周慕白的病床卡在坍塌的天花板下,输血管还连着被炸变形的冷藏箱。
RH阴性熊猫血...我抹开冷藏箱上的血污,心猛地沉下去——最后三袋救命血清不翼而飞。程向阳突然拽着我扑向墙角,子弹在瓷砖上擦出火星,映出来人防毒面具上的蝰蛇图腾。
想要血清变声器里的电子音刺耳,明早六点到十六铺码头,拿你爸的航海日志换。黑衣人甩来张照片：林建军被捆在锈迹斑斑的锚机上,胸口贴着我的周岁照。
程向阳突然暴起,手术剪扎进对方大腿动脉。我们顺着通风管爬行时,他后背的绷带渗出血迹：不能去！这是调虎离山！
但周慕白等不到...我猛地噤声。管道下方正是医院血库,林晓月戴着防护手套在操作台前调配试剂,冷藏柜里二十袋熊猫血泛着妖异的紫光。
程向阳突然捂住我的嘴。透过换气扇缝隙,我们看到林晓月往血袋注入某种绿色液体。她哼着童谣转身时,白大褂下隐约露出绑满炸药的腰封。
当年你妈就是被这种神经毒素害死的。她突然对着摄像头笑,想知道为什么你爸书房总有股茉莉香吗那是我特意调的,为了掩盖王美凤骨灰的味道。
我抠着铁皮接缝的指尖发麻。上辈子闻到这个味道就会头痛欲裂,原来早被下了慢性毒。程向阳突然塞给我个微型相机：我去引开她,你拍下配方。
少年踹开通风口跃下的瞬间,我按下快门。林晓月举着针管追进走廊时,冷藏柜的密码锁正在倒计时——0804,我的生日。
抱着血袋撞开安全通道时,顶楼突然传来爆炸声。我仰头看见程向阳挂在断裂的钢索上,下方是十七层高空。他冲我比了个快走的口型,攥着半截炸药的右手鲜血淋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