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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次人格融合很成功。父亲的声音疲惫而平静,妹妹的记忆终于不再攻击你的神经了。
我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父亲按动平板,妹妹的病床突然立起,她的眼睛猛地睁开——那根本不是人类的眼睛,而是两个精密的摄像头。当她转头看向我时,摄像头对焦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平板上妹妹的脑波图突然变成剧烈锯齿状,父亲脸色大变：她又开始覆盖你的意识！他扑向病床边的紧急按钮,却突然僵住——我的机械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插进了他的后背。
鲜血顺着金属指缝滴落时,妹妹的机械眼亮起红光。病房的墙壁像舞台布景般倒下,露出后面巨大的实验室。而在中央操作台上,静静躺着两具通过数据线相连的尸体——年轻的我和年幼的妹妹,我们的天灵盖都被打开,大脑皮层直接接驳在一起。
游戏继续。妹妹的声音同时从尸体和病床上的机械躯体传出,这次轮到哥哥当鬼了。
我的机械右手从父亲后背抽出时,带出一串粘稠的神经传导液。他的身体倒下,却在触地前分解成无数发光的数据包,被病床上的机械妹妹吸收。她的摄像头眼睛旋转对焦,虹膜里映出我童年卧室的图案。
你终于明白了她的声音带着金属共振的嗡鸣,我们早就不在那个可悲的物质世界了。
病房彻底崩塌,露出底层的数据深渊。无数半透明的记忆碎片在其中沉浮,每个碎片都映出相同的场景：五岁的妹妹站在电闸前,身后是父亲操纵她的全息投影。但当我伸手触碰时,画面突然变化——那个妹妹转过头,露出成年男人的面容。
机械妹妹的躯体开始解体,零件悬浮在空中重组。她的头颅裂开,释放出密麻麻的神经光缆,如同银色触手般向我缠来。父亲用我的尸体做实验,却没想到你会把意识上传到网络来救我。光缆刺入我的太阳穴,现在我们是真正的共生体了。
剧痛中,我看到记忆碎片拼出真相：当年实验室事故后,垂死的我将脑组织与妹妹残存的神经数据融合,共同逃进父亲研发的量子云端。这二十年的循环,是我们意识在服务器里的拉锯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