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6/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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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试这件苏瑶把衬衫抖开,衣摆几乎垂到莱昂膝盖。莱昂眼睛亮晶晶地凑过来,伸手去够领口的纽扣：和我父王的常服好像！话刚出口又慌忙捂住嘴,黑葡萄似的眼睛不安地转动。苏瑶装作没听见,蹲下身帮他卷起裤脚：先凑合穿,周末带你去买新的。

当莱昂穿着宽大衬衫走出来时,活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幼崽。苏瑶笑得直不起腰,举着手机连拍：小朋友这是要去走红毯吗莱昂涨红着脸转圈圈,衣角扬起时露出一截粉色卡通内裤边——那是苏瑶临时买的儿童款。姐姐别拍啦！他跳起来抢手机,却被苏瑶举高躲开,清脆的笑声在客厅里荡开。

清晨五点半的闹钟响起时,苏瑶总是顶着鸡窝头冲进厨房。这天她刚把鸡蛋磕进油锅,就听见身后传来窸窸窣的响动。转头看见莱昂揉着眼睛,睡衣扣子系错两颗,手里还攥着卡通恐龙抱枕：姐姐在打仗吗他指着灶台上翻滚的油烟,和黑魔法师的烟雾好像！

苏瑶手忙脚乱地关小火,头发却被油烟呛得炸开：这叫人间烟火气！莱昂踮脚趴在料理台上,看她把焦黑的鸡蛋铲进垃圾桶,突然伸手抓住她的围裙：我来试试！小孩肉乎乎的手握住锅铲,有模有样地学着她的动作,结果把盐当成糖撒进锅里。

咸、咸的！苏瑶被齁得直吐舌头,莱昂却笑得满地打滚,露出两颗缺了角的乳牙。可当热水溅到莱昂手背时,奇异的变化再次发生——小孩的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高,湿漉漉的衬衫紧贴在精壮的胸膛上,琥珀色眼眸在晨光中流转着懊恼：又、又变身了...

苏瑶举着牛奶的手僵在半空,目光不受控地掠过他滚动的喉结。为了掩饰慌乱,她抓起抹布砸过去：还不快去换衣服！莱昂接过衣服时指尖擦过她的掌心,两人同时触电般缩回手。等莱昂再出来时,又变回了软糯的孩童模样,只是耳尖还泛着可疑的红晕。

这样的日常渐渐成了常态。莱昂学会了用洗衣机却忘记放洗衣粉,煮泡面时把调料包整袋倒进锅里,还会在苏瑶加班时,踮脚给她泡一杯超甜的蜂蜜水。有次苏瑶发烧到说胡话,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用凉毛巾敷在额头上,温柔的声音哼着陌生的歌谣,带着魔法王国特有的韵律。

深夜莱昂蜷缩在沙发床上,望着窗外的月亮。他摸到枕头下藏着的半块法典残页,上面的文字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每当这时,他总会想起翡翠城的星空,还有哥哥偏执的眼神。而厨房方向传来苏瑶洗碗的声音,混着水流声轻轻漫过来,让他不由自主地收紧了被子。

某个暴雨倾盆的傍晚,莱昂帮苏瑶收衣服时不小心掉进积水坑。当他浑身湿透地爬起来,苏瑶举着浴巾冲过来的瞬间,却撞进一双盛满笑意的琥珀色眼眸。莱昂单手撑着墙将她困在怀中,另一只手抹去她脸上的雨水：姐姐,这次换我保护你。低沉的嗓音混着雨水的气息,惊得苏瑶手中的浴巾掉落在地。

可当莱昂打了个喷嚏,高大的身形又迅速缩小。变回小孩的他懵懂地捡起浴巾,仰着湿漉漉的小脸：姐姐怎么脸红啦是感冒了吗苏瑶慌乱地后退半步,心脏却在胸腔里敲起了鼓。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而她知道,有些东西正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