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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三下午的自习课,必须保持绝对安静,连呼吸声都不能有。
我低头一看,身上不知何时换上了不合身的校服,书包里躺着一本贴着我照片的学生证,入学日期赫然写着1999年9月1日。校门口的电子钟显示18:59,广播突然刺啦作响：亲爱的同学们,晚自习即将开始,请尽快回到教室。
穿过空荡荡的走廊时,我听见储物柜里传来指甲抓挠的声音。二楼转角处,一个扎马尾的女生背对着我,校服后领上沾着暗红污渍。同学,请问高一三班怎么走我试探着开口,女生缓缓转头——她的脸上糊满了蜡黄的纸,只在眼睛位置挖出两个血洞,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嘶鸣。
我转身就跑,身后传来重物拖拽的声响。冲进教室时,黑板上用粉笔写着歪歪扭扭的字：【他在找眼睛,别被他找到】。教室里坐着十几个学生,他们机械地抬头看我,眼神空洞得像提线木偶。我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同桌突然凑过来,她脖颈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轻声说：你的眼睛...真漂亮。
我浑身发冷,强装镇定地翻开书包,发现里面除了课本,还有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规则都是骗人的,真正的出口在顶楼天文台,但必须凑齐七滴活人之血才能打开】。就在这时,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黑影,一个倒挂着的男生正透过玻璃盯着我,他的眼球凸出眼眶,舌头垂到胸口。
叮铃——晚自习开始的铃声响起,倒挂的男生瞬间消失。讲台上凭空出现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他的皮鞋没有发出任何脚步声,手里抱着一摞作业本。林晓,你来发作业。他念出我的名字,声音像是从旧磁带里传出的杂音。
我接过作业本,发现每一本都浸着水渍,翻开其中一本,里面夹着半片腐烂的眼球。当我发到第7本时,封面上用血写着还我眼睛,突然有冰凉的液体滴在我手上——头顶的吊灯不知何时换成了一颗完整的头颅,空洞的眼窝正对着我流泪。
教室后排突然传来啜泣声,一个女生捂着脸颤抖：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不见了...她缓缓移开双手,本该是眼睛的位置只剩下两个血窟窿。讲台上的男人突然发出尖笑,他的脸开始融化,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复眼：找不到眼睛的人,就会变成新的容器！
我想起纸条上的提示,咬咬牙用指甲划破掌心,将血滴在作业本上。鲜血渗入纸张的瞬间,整个教室剧烈晃动,天花板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无数苍白的手臂从裂缝中伸出。我趁机冲向门口,却发现所有教室的门都变成了血肉模糊的巨口,不断开合着露出尖利的牙齿。
三楼生物实验室的门不知何时敞开了,里面传来福尔马林混合腐肉的恶臭。我屏住呼吸跑过走廊,却看见地上散落着七颗玻璃眼球,每颗都映出不同角度的我。当我捡起最后一颗眼球时,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教导主任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他的脸上嵌满了大小不一的眼睛,每只眼睛都在盯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