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9/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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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洞般的数据旋涡吞没整个通讯频道。杨继青在窒息前的最后一刻,将芯片插入逃生舱的接口。舱门闭合的瞬间,他看见三千个胚胎在真空中绽放成星云,女儿的声音在脑内回荡：
活下去,爸爸。在下一个宇宙里,记得带我去看极光。
百年后的殖民星球上,极光如绿色绸缎铺满天际。杨继青的克隆体放下望远镜,左眼义肢的虹膜上刻着0809。他脚边蹲着个小女孩,正用机械手指在沙滩上画三个牵手的小人。
浪花卷来一块金属残片,隐约可见陆氏集团的logo。女孩捡起来对着阳光,锈迹斑斑的纹路里,露出半枚珍珠耳钉的轮廓。
爷爷,这是什么呀
老人抚摸着她与陆璃一模一样的泪痣,将耳钉抛向大海。潮声吞没了二十个世纪的恩怨,唯有星光温柔如初。
太空舱坠毁点的沙滩上,珍珠耳钉随着潮汐起落。每当满月之夜,它便发出微弱的信号脉冲,向深空传递着两段纠缠的脑电波——一段是陆瑶永生不灭的恨意,另一段是杨愿循环播放的摇篮曲。而在银河彼端,某个新生星系的胚胎星球上,三千个没有编号的克隆体正在海底睁开眼,虹膜里流转着极光的色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