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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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抬眸看向他,烛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上轻轻晃动,曾经冷峻的眉眼如今满是温柔。她伸手抚过他眉骨,那里有道浅浅的疤,是他学摄影时,为了拍悬崖边的云海,不慎被碎石划伤留下的。以前总觉得幸福很远,她将头重新埋进他颈窝,呼吸间是熟悉的檀香,现在才明白,不过是一粥一饭的烟火,和你在身边的岁岁年年。
陆沉舟将相册轻轻合上,揽着她的手又紧了紧。书房角落的钢琴上,那盆铃兰正在月光下舒展花瓣,洁白的花朵间藏着几粒晶莹的水珠,像是凝结的星光。他忽然起身,从书架深处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时,里面躺着枚旧怀表,表盖内侧贴着张小小的合影——是他们在出租屋窗台前拍的,苏念抱着铃兰,陆沉舟侧头亲吻她发顶,阳光透过玻璃,在两人脸上洒下细碎的光斑。
这是我重新修的。他将怀表放在苏念掌心,那天你离开,我发疯似的找遍整个别墅,才在角落捡到摔碎的它。怀表的指针重新开始转动,滴答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每一秒的等待,都让我更清楚,失去你才是我最大的遗憾。
苏念摩挲着表盖上的纹路,忽然想起初遇时陆沉舟腕间那只昂贵的百达翡丽。此刻手中这枚旧怀表,虽不值一提,却承载着比任何奢侈品都珍贵的时光。她踮起脚,在他唇上轻轻一吻,以后的时间,我们慢慢走。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穿透云层,温柔地倾洒在铃兰花瓣上。陆沉舟重新将她拥入怀中,在她发间低语：从月光到黎明,从过去到未来,我的念念,永远都是唯一。
而那株见证了他们爱恨纠葛的铃兰,在夜色中悄然绽放,将满室芬芳,酿成岁月里最绵长的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