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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欲细辨,忽闻洞外传来衣襟带风声。三枚透骨钉破风而来,擦着耳畔钉入石壁,尾端缠着黑巾上的幽冥教鬼面图腾。杨过旋身挥剑,却见洞口立着三名灰衣人,每人手中都牵着一头巨獒。那獒犬足有小牛般大,皮毛泛着金属光泽,显然是用药物催熟的异种。
神雕大侠果然好兴致,还有闲心探幽寻秘左侧灰衣人阴恻恻开口,手中皮鞭一扬,三犬同时扑上。杨过挥剑便砍,却见剑刃砍在犬背上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原来这畜生背覆鳞甲,竟是用西域秘药泡过的铁背獒。
一人三犬成三角合围,铁背獒口吐腥涎,利齿间竟滴着青黑色毒液。杨过想起小龙女所中剧毒,心中杀意大盛,玄铁剑突然改劈为刺,以独孤九剑中的破狗式直取犬眼。为首那獒吃痛后退,却被灰衣人一鞭抽在脖颈：死狗！给我撕了他！
獒犬吃痛之下反倒红了眼,竟齐齐伏地作势,口中喷出丈许高的毒烟。杨过屏息闭气,趁毒烟弥漫之际踏剑而起,借着洞顶夜明珠的反光,忽见灰衣人腰间挂着个葫芦状皮囊,正是方才喂犬的毒药容器。他心念电转,玄铁剑脱手飞出,正中皮囊！
毒液四溅中,灰衣人惨呼倒地,其余两人正要后退,杨过已欺身上前,点中他们周身大穴。从俘虏口中得知,幽冥教教主黑海君已率人前往终南山下的枯荣谷,那里藏着能解天下奇毒的还魂草,却也是教中用来炼制蚀心散的剧毒之源。
姑姑,当年你在断肠崖下服白鱼寒潭解毒,如今咱们便去枯荣谷闯他一闯。杨过将羊皮纸小心收入怀中,回到石室时,却见小龙女已勉强坐起,苍白面容上泛起反常的潮红——那是毒势攻心的征兆。
他将小龙女负在背上,正要踏出古墓,忽闻山风送来一阵空灵梵唱。抬头望去,竟见十六年前赠他玉蜂浆的那位神雕侠侣中的白影,正立在山巅劲松之上。那人衣袂翻飞,手中托着个水晶瓶,瓶中液体在月光下泛着七彩光晕。
此乃绝情谷绝情花与寒潭白鱼所炼之‘阴阳续命露’,可延毒发七日。那人声如洪钟,却又带着说不出的柔和,枯荣谷中有三生石,石上刻着当年西域毒仙与中原高手的赌约。若能在子时三刻前解开石上谜题,或能寻得还魂草的生机。
杨过跪地叩谢,再抬头时,山巅已空无一人。他低头看怀中的小龙女,见她睫毛轻颤,指尖青黑已蔓延至腕间,当下再不迟疑,足尖一点,朝着西北方的枯荣谷狂奔而去。身后古墓洞口的残阳早已沉尽,唯有漫天星斗,照着这对苦命鸳鸯的漫漫江湖路。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