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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Fi
信号联系起来
伤口开始不讲道理地冒出来。手臂,大腿,然后是后背。每一道都伴随着短暂的刺痛,却找不到任何物理成因。我偷偷查阅医学资料,对照自己的作息饮食,一无所获。焦虑像藤蔓一样缠绕。医生怎么说李总例行关心,手里却翻看着最新的用户数据报告。医生说……可能是我太紧张了。我敷衍着,心里冷笑。紧张谁天天顶着不稳定就引发全城网暴的压力能不紧张那就放轻松,别胡思乱想。你的稳定,关系到整个盘子。李总的关心,更像一种不动声色的施压。他甚至开始定期派人检查我的身体,确保商品完好。是的,商品。当你的痛苦成了别人的绩效,你连喊疼的权利都显得矫情。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第一次觉得陌生。
转机,或者说更深的绝望,发生在一个深夜。我被腹部一阵尖锐的绞痛惊醒,踉跄着走到客厅想找止痛药。经过控制室时,无意间瞥见副控屏幕上闪烁的后台数据监控。一条曲线陡然拉高——某个区域的网络流量激增。好奇心驱使我多看了几眼,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大量暴力内容的下载记录：血腥游戏、暗网视频……那些字眼触目惊心。几乎是同一秒,小腹传来一阵从未有过的剧痛。我控制不住地弯下腰,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掀开衣服,一道崭新的、狰狞的伤口出现在腹部,像一张嘲讽的嘴。我盯着屏幕上的数据,又看看自己身上的伤。一个荒谬绝伦的念头,如同电流般击穿了我。暴力内容下载量,与我身体的伤口,竟然……正相关我以为我只是个提供服务的工具人,原来我还是个被动的『人体沙包』,承载着所有网络的戾气。心脏被恐惧攥紧,几乎停止跳动。
那些伤！是不是和网络上的那些……那些东西有关！我几乎是撞开李总办公室的门,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李总的脸色变了,但只是一瞬。他迅速调整表情,先是断然否认：林晚,你胡说什么！网络数据和你的身体怎么可能有关随即,他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开始了他最擅长的
PUA：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你这是心理作用,是被害妄想。公司在你身上投入了多少你要顾全大局！大局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我的身体就是我的底线,你们早就把它踩碎了！我会安排最好的心理医生给你。你先冷静,公司会调查清楚。李总语气温和,眼神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同时暗中示意助理。我知道,那意味着对我住所和通讯更严密的监控。他承诺会调查,实则是为了更严密地控制。这个人,我曾经最敬重的导师,亲手将我推向了深渊。愤怒与绝望在我胸中翻滚。唯一的出路,只有自救。我不再是那个可以被轻易安抚的小女孩。从他办公室出来的那一刻,我就下定了决心。每一次新伤口出现,我都用微型相机拍下,精确记录时间。后台那些肮脏的数据,我也要想办法截取备份。证据,我需要更多的证据。李总,还有他背后的那些人,欠我的,远不止这些伤痕。
夜深了,我看着手臂上新增的划痕,打开了加密文件夹,将新的照片存了进去。
2
觉醒之路
我开始争分夺秒。每一次腹部莫名刺痛,手臂上新增的划痕,我都用微型摄像头悄悄记录下时间和具体位置。然后,我冒险接入后台,将这些记录与每日流量峰值、信号波动曲线做比对。数据不说谎,那些曲线的起伏,与我身体上新增的伤口,吻合得触目惊心。我就是那个被反复鞭打,却被要求跑得更快的牲口。证据,我要更多的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