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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卫东手里的脸盆咣当一声掉在地上：高考真的假的
嘘！刘建军赶紧调小音量,省台的新闻,应该靠谱。听说最快今年冬天就可能恢复。
许卫东坐在床边,心跳如鼓。高考——这个曾经遥不可及的梦想,突然变得触手可及。他想起自己高中时的成绩单,想起下乡时藏在枕头底下的那几本翻烂的教材,想起父亲信中一次次提到的有机会一定要继续读书。
你想考刘建军好奇地问。
许卫东没有立即回答。他想起赵铁柱交给他的那本笔记,想起师傅说以后传给自己的徒弟时的神情,想起王秀兰在夕阳下递过来的饭盒...红星机械厂已经成了他的家,这里有他的师傅,有他的朋友,还有...王秀兰。
不知道,最后他说,先把手头这个工艺难题解决了再说。
夜深了,宿舍里的其他工人都已鼾声如雷。许卫东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拿着笔记本和手电筒溜出了宿舍。车间晚上虽然锁门,但三车间后面有个堆放废料的小棚子,那里有张破旧的工作台,是他偷偷开辟的第二工作室。
借着昏黄的手电光,许卫东继续研究那个工艺方案。他尝试着画了几种不同的刀具角度,计算着可能的振动频率,但总是差那么一点灵感。不知过了多久,他趴在工作台上睡着了。
醒醒！
一个熟悉的声音把许卫东从梦中惊醒。他猛地抬头,看见赵铁柱站在面前,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