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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歌是被喉间的腥甜呛醒的。
龙凤呈祥的锦帐在眼前晃荡,织金红绸上溅着星星点点的暗红。她下意识去摸白大褂口袋里的乳胶手套,却触到满手冰凉的珠翠——十二龙九凤冠压得脖颈生疼,赤金护甲深深嵌进掌心。
夫人,该饮合卺酒了。
喜娘捧着缠红绸的犀角杯靠近,楚云歌突然嗅到异样。作为痕检科首席法医,她太熟悉这种混杂在沉水香里的气味——是福尔马林溶液浸泡过的尸臭。
等等!她猛地掀开盖头,却见喜娘涂着丹蔻的指甲泛着诡异的青紫。缠臂金上的孔雀石在烛火中折射出墨绿光晕,映得那人脖颈处的勒痕若隐若现。
门外传来铁甲铮鸣,楚云歌抓起玉如意劈向窗棂。楠木应声而裂的刹那,一支玄铁箭破空钉入喜榻,箭羽上悬着的玉玲珑叮当作响——那是她亲手系在新郎剑穗上的定情信物。
墨寒!她厉喝出声的瞬间,记忆如潮水涌来。这具身体是镇国公嫡女,今日本该与镇北将军墨寒完婚。可此刻门外传来的,分明是羽林卫独有的玄铁箭啸声。
雕花门轰然洞开,凛冽的北风卷着雪粒子灌入喜房。墨寒的战靴踏碎满地合欢花瓣,玄铁甲胄上凝着未化的冰晶。他手中长剑仍在滴血,剑尖垂落的血珠在青砖上绽开红梅。
将军这是要演负心薄幸的戏码楚云歌盯着他腰间晃动的剑穗,昨夜这男人还握着她的手,将玉玲珑系在寒铁剑上:此剑出鞘必饮血,唯有卿可令它归鞘。
墨寒的剑尖挑起她下颌,剑身映出她凤冠下苍白的脸:三年前楚家构陷我墨氏通敌时,可想过会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