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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苍梧城百姓自发为沈砚送行。小棠身着素白丧服,抱着沈砚的骨灰盒走向城门。她的眼神空洞而死寂,仿佛灵魂也随着沈砚一同消散。就在这时,血煞盟的残余势力突然发动袭击,箭矢如暴雨般射向人群。
小棠下意识地将骨灰盒护在胸前,一支利箭穿透她的肩胛。剧痛让她踉跄着跪倒在地,却依然死死抱着骨灰盒。恍惚间,她听见沈砚在说我要做侠客,看见他在昆仑山巅为自己采撷的雪莲,闻到他打铁时身上淡淡的铁锈味。
带我走...小棠喃喃自语,任由鲜血浸透衣襟。最后一刻,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骨灰盒打开,让沈砚的骨灰与自己的鲜血混在一起。狂风卷起细灰,与飘落的杏花纠缠着飞向天际,仿佛两人终于能在云端重逢。
数月后,江湖流传起一首悲歌。有人说在黑风崖能看见一男一女的身影,白衣女子依偎在持剑男子身旁;也有人说杏花巷深处,时常传来打铁声与少女的笑声。但更多人记得的,是那对以命相搏的侠侣,和他们未能写完的江湖传说。
那半块裂玉,最终被埋在沈家老宅的杏树下。每当春风拂过,花瓣落在裂痕上,仿佛诉说着未尽的誓言,叹尽这世事无常,叹尽这情深缘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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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叹:剑与绣的离歌
江南的杏花又开时,林小棠蹲在巷口数蚂蚁,裙摆沾满泥点。沈砚背着新打的木剑从铁匠铺跑出来,裤腿还沾着铁屑:小棠!我爹教我淬火了!他晃着拳头,掌心磨出的水泡在阳光下亮晶晶的。
糖画摊前永远是他们的战场。这次我要画麒麟!沈砚攥着铜板,却在看到小棠眼巴巴的眼神时,把转盘推到她面前。小棠转出只歪歪扭扭的蝴蝶,却比任何珍宝都宝贝,非要分他一半。糖浆黏在两人交握的指尖,甜得像永不散去的春天。
沈家后院的打铁声是他们的摇篮曲。沈砚举着小锤子学父亲打铁,火星溅到小棠绣帕上,烧出星星点点的洞。她气鼓鼓地要他赔,他却红着脸把刚打好的银簪别在她发间:等我打出天下第一的剑,就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