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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r,那是她生日时送给他的礼物,因为你是第一个把我的伤疤画成星河的人。
三个月前,她在画廊遇见正在修复《受伤的天使》的他,画面上天使的翅膀被撕裂,他却用金箔勾勒出伤口的轮廓,像缀满星辰的夜空。鬼使神差地,她掏出速写本,将他后颈的烧伤疤痕画成坠落的流星,周围环绕着盛开的雏菊。此刻,那些疤痕正从他领口蔓延出来,像朵挣扎着绽放的黑色玫瑰,而他的眼睛里,盛着比画中更璀璨的星光。
圣诞夜,沈家老宅张灯结彩,水晶吊灯下挂满金色铃铛,每一声响动都像细碎的冰棱。沈清霜穿着红丝绒礼服弹《致爱丽丝》,顾承倚在钢琴边为她翻谱,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交叠,像极了童话里的王子与公主,而沈清忆站在楼梯转角,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小时候看过的木偶戏,提线木偶在舞台上翩翩起舞,台下的观众却知道,它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受人操控。
清忆,来切蛋糕。周婉柔递来银刀,笑容里带着刺,刀把上刻着沈家的族徽,毕竟是你的'重生宴',要好好庆祝。刀切入奶油的瞬间,沈清忆听见沈清霜轻声说：顾哥哥,等我康复了,我们去拍婚纱照好不好就去你说的那个海岛,听说那里的珊瑚礁会发光......
香槟杯在掌心碎成齑粉,玻璃扎进掌心的疼痛比不上心口的钝痛。沈清忆想起顾承曾说要带她去塞舌尔,说要在珊瑚礁前为她画速写,说要在满月时为她戴上贝壳串成的项链。原来所有的浪漫,都是说给另一个人听的谎言,她不过是个偷穿了公主裙的灰姑娘,午夜钟声一响,就要打回原形。
手怎么了顾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虚伪的关切,他抓住她的手腕,指腹擦过她掌心的血珠,怎么这么不小心沈清忆抬头,看见他西装内袋露出半截白手帕——那是她昨天落在他车上的,边角新绣了山茶花,针脚比她的雏菊工整百倍。
顾承,我们离婚吧。她的声音像冰面,薄而锋利,却在发抖。男人的瞳孔骤缩,指节捏得泛白,周围的笑声突然凝固,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沈国栋重重放下酒杯,红酒在水晶杯里晃出涟漪：离婚你知道这对两家公司意味着什么吗顾氏的注资一旦撤回,沈家......
爸,别说了。沈清霜适时地扶住额头,都是我不好,不该奢望......圣诞树上的彩灯突然熄灭,黑暗中,沈清忆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像战鼓般震耳欲聋。她想起今天早上收到的快递,里面是顾承与沈清霜的亲密合照,拍摄时间是她手术当天,地点在海边,他穿着她送的条纹衬衫,怀里抱着穿着比基尼的沈清霜,背景是初升的朝阳。原来在她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时,他正陪着白月光看日出,说我爱你。
元宵灯会,整条街都挂满了兔子灯,暖黄色的光映着雪,像撒了一地碎金。沈清忆戴着傅渊送的绒线帽逛夜市,帽子上缀着两个毛球,是他亲手织的,针脚间藏着细小的雏菊图案。男人走在半步之外,风衣口袋里露出半截速写本,她知道里面夹着她送的干花——那是去年秋天,他们在废弃工厂写生时,她随手摘的野雏菊,现在已经褪成淡黄色,却依然倔强地绽放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