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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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时,我看到整支医疗队已经出现在警戒线内,他们的白大褂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令我窒息的是,每个人都佩戴着褪色的铜制工牌,上面清晰地写着实习护士
周婉茹
1948。
欢迎回家,新的供体。为首的周婉茹微笑着摘下口罩,露出一张腐烂的脸,嘴角撕裂至耳根,露出满口整齐的白牙。
手机自动亮起,屏幕上显示着新医院的官网正在直播奠基仪式。镜头掠过院长手中的蓝图,定格在背面——一张泛黄的病历单,正是我现在抱在怀中、被血浸透的那本。更可怕的是,病历单上浮现出新的记录：
2023年5月13日,第29例供体确认,特殊贡献者周婉茹,已完成神经重接手术。落款是陆秉文,日期精确到小时,23:44。
记者小姐,一位同事递来话筒,能谈谈你对今晚事故的看法吗我们医院对安全问题非常重视,绝不容许这类悲剧再次发生。
我后退一步,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墙面渗出温热的液体,滴在手腕上,是鲜红的血。手机屏幕自动亮起,拍摄功能被启动,闪光灯毫无预兆地亮起。几乎同时,现场所有记者齐刷刷举起相机,对准我闪光灯频闪。
我痛苦地捂住脸,感觉某种东西正顺着脊椎攀升。当我放下手时,警戒线外的人群已经变成了一片模糊的人影,他们脸上都戴着白大褂口袋里的工牌,牌子上统一写着：
神经接驳手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