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8/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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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书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老年人权益保障法》的书脊。这本书是婆婆上周送给我的,说是让我多了解些法律知识。书脊处有些凹凸不平,像是被反复打开又合上过很多次。
小葡萄悄悄推开门,抱着她的小熊玩偶站在门口。妈妈,她小声说,我的蜡笔找不到了。我指了指书桌抽屉,看着她踮起脚尖去够那个装蜡笔的盒子。这只小熊是她三岁生日时我送的,右眼珠子有些松动,我上周偷偷在里面装了个小装置。
等女儿离开后,我再次把注意力放回书本上。书脊处的异常触感让我心生疑惑。轻轻用力,书脊竟然裂开一道缝隙,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张从里面滑落出来。
纸张展开后,借款协议四个烫金大字赫然映入眼帘。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纸上的数字和条款在眼前模糊又清晰——三百万元的借款金额,抵押物赫然写着我的婚前房产地址。
程薇的电话来得正是时候。她告诉我,合同上婆婆的签名指纹分布异常,像是被人按着手腕强行签下的。更令人心惊的是,抵押物评估报告上的指纹,经鉴定是沈墨川的。
这不对劲,程薇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你丈夫可能参与了这件事。
我翻开手机银行,最近三个月的转账记录整齐排列着。每周五下午三点,都有一笔五万元的转账流向静安心理诊所,备注统一写着设备维护费。阿K帮我查过,这些转账的IP地址都指向沈墨川的诊所内网。
晚上,沈墨川比平时回来得早。他站在书房门口,目光扫过我桌上摊开的《老年人权益保障法》,嘴角微微抽动。妈说今晚要带葡萄去听音乐会,他状似随意地说,是苏媛组织的儿童心理健康活动。
小葡萄对这场音乐会表现得异常抗拒。她拉着自己的裙角,小声告诉我：奶奶给的糖吃了会做噩梦。我注意到她后颈有一小块红疹,像是过敏反应。她的玩具熊歪倒在床边,右眼的玻璃珠不知何时松动了一些。
夜深人静时,我检查了沈墨川的手机。备忘录里记着明天的安排：上午要给一个患者做手术,标注着特殊麻醉方案；晚上七点要去苏媛家,备注是带新样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