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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开始震动,供桌下方露出黝黑的石阶。箭矢破空声接二连三,宋青阳滚下石阶的刹那,看见赵先生带着人冲进地窖。那把勃朗宁手枪在火光中泛着蓝光,与茶馆里温文尔雅的形象判若两人。
石阶尽头的水道寒意刺骨。齐腰深的河水里漂浮着絮状物,摸上去像人的头发。宋青阳攥着风灯向前摸索,灯光突然照见河心漩涡处的青铜平台——二十八个锈蚀的铁箱堆成金字塔状,中央石碑上周赵二姓,背盟负誓的刻字被某种利器反复划烂。
最顶端的箱子锁孔形状怪异,正是紫檀匣里那把钥匙的轮廓。
钥匙转动的瞬间,宋青阳听见头顶传来木板断裂的巨响。佟小宛的声音隔着水波模糊传来：...证据在...
箱子里静静躺着一本泡烂的日记。光绪二十六年六月十五的记载被血迹晕开：...翠娥今将河眼图纹于...
突然,整段文字在河水的浸润下显出血色——那些看似污渍的斑点,分明是刺青用的朱砂。
第五章：血纹秘图
河水突然变得粘稠,宋青阳发现自己的手指正不自觉地摩挲着日记本上那行朱砂字迹。血迹在浸水后渐渐晕染开,竟显出一副精细的刺青图谱——蜿蜒的线条组成河道脉络,中心漩涡处标着个古怪的符号,像只半睁的眼睛。
河眼图...宋青阳的呼吸在水面激起细碎波纹。头顶传来木板断裂的闷响,佟小宛的呼喊隔着水波变得支离破碎。
他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里那尊青铜貔貅——底座暗格中藏着的羊皮纸上,也有个类似的符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