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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迅速而不失礼节地帮她量体温、喂药、冷敷,动作熟练得像是专门学过护理。程暖在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轻轻抚平她皱紧的眉头,又很快收回手。
睡吧,我就在客厅。陆远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有事就叫我。
清晨,程暖的烧退了些。她走出卧室,发现公寓出奇地整洁,厨房里煮着白粥,茶几上整齐摆放着几种药物和一张纸条：
药按时吃,粥记得喝。公司有急事我得先走,已经联系林夏中午来看你。体温计在床头。——Y
程暖拿起纸条,注意到背面还有一行小字：你电脑里的设计稿我看到了,非常出色。你远比我想象的更优秀。
一滴眼泪落在纸条上,晕开了墨迹。这种不求回报的关怀,这种对她专业的尊重,是婚姻中从未得到过的。
14.最后的决定
病愈后的一周,程暖收到了伦敦艺术大学的录取通知,她半年前申请的访学项目通过了。这本是她计划中的退路,现在却成了摆在眼前的抉择。
她坐在书桌前,面前摊着两张纸——录取通知书和写给陆远的信。窗外是深秋的阳光,照在那盆陆远送的多肉植物上,它比来时长大了一圈。
笔尖在纸上悬了很久,终于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