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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牙的狼牙匕首当啷落地。霜月的瞳孔骤缩,她看见丈夫走向自己的眼神,像极了那年在人类城镇初见时,他为保护受伤的她,独战三十名修士的模样——坚定,却又藏着赴死的决绝。
月娘,带司夜走。苍牙的声音轻得像雪,却让霜月浑身冰凉,去无界林找你师父,告诉他,狼神骨链的第一节,在司林颈间。
不！霜月的狼爪抠进雪地,司夜的啼哭声突然变得尖锐,他们会杀了他！你忘了我们发过的誓——
誓言护不住族群。苍牙俯身吻去她脸上的血,指尖掠过司林颈间尚未成形的狼骨项链,暗中注入自己的狼牙碎片,记住,他的断肢处若长出骨刺,就带他回苍狼原,那里的祭天台藏着初代妖领的——
话未说完,斩妖司的剑阵已笼罩祭天台。霜月被苍牙甩进密道的瞬间,看见丈夫化身为九尺巨狼,狼牙咬向清虚子咽喉,却在剑芯碎裂时,故意将司林抛向人类修士的方向。幼狼的啼哭声混着血月的光辉,霜月的指甲在石壁上划出五道深痕,每一道都对应着苍牙左脸新添的剑疤。
司林坠落的瞬间,颈间突然泛起灼热。他尚未睁开的眼睛里,映着父亲被十二道狼魂锁链贯穿的画面,还有母亲在密道尽头撕心裂肺的嚎叫。斩妖司的道袍裹住他时,他尝到了陌生的气息——那是人类修士的血,混着赤焰果的甜,与狼族的铁锈味截然不同。
带回去炼化成形丹。清虚子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司林感觉有金属贴上自己的断肢,记住,这是斩妖司与苍狼原的契约,也是你父亲用狼牙换的一条命。
雪越下越大。祭天台上,苍牙看着道人们远去的方向,喉间滚动着未出口的低吼。大长老的狼首杖抵住他的眉心,却没发现他藏在舌下的半块狼骨——那是司林的乳牙,刻着霜月的人类名字。血月的光芒突然被乌云遮住,苍牙闭上眼,听见心底有个声音在说：我的孩子,当你学会用两条腿走路时,别忘了用四条腿奔跑的自由。
密道深处,霜月抱着司夜蜷缩在狼神图腾下。她的指尖抚过幼狼后颈,那里有块尚未成形的印记,形状竟与司林额间的月轮互补。远处传来长老会的脚步声,她咬破舌尖,用血在司夜掌心画下逆月符文——那是人类禁术,却能暂时掩盖他体内的狼神骨链波动。
别怕,阿夜。霜月将赤焰吊坠塞进司夜嘴里,吊坠内侧刻着她与苍牙的婚誓,你哥哥会回来的,带着能劈开所有锁链的骨刺,还有——她望向密道尽头,那里藏着初代妖领的日记,让狼族学会用两条腿站立的勇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