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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都不是祭品。霜月的手指划过月桥砖石上的光尘,那些曾被视为诅咒的印记,此刻正显形为初代妖领的爪印与青璃的剑诀,他是第一个敢在斩妖司的谎言里,种下赤焰花的人。
冽雪阁阁主跪在废墟边缘。他的骨剑早已崩解,露出底下刻满共存双文的剑柄——那是司林的光尘在最后一刻为他刻下的,属于所有敢于悔改者的钥匙。原来,真正的仙途,他抬头望向橙月,是学会用剑刃守护花开,而不是用剑气摧毁不同。
骨誓殿的霜牙抱着崩解的狼首杖,杖头的红宝石碎成齑粉,却在粉未中看见司林的记忆：幼狼时期的他,在斩妖司地窖偷偷藏起半块赤焰花饼,只为分给受伤的人类孩童。狼神从不需要锁链,她低声说,需要锁链的,是我们害怕孤独的灵魂。
赤黎突然感觉到掌心的灼痛。司林残留的精魄在她掌心凝聚成护符,不再是破碎的兄弟,而是完整的无界二字,人妖双文在护符上流淌,每一道笔画都带着他的心跳。还记得吗她对着空气轻笑,你说过,赤焰花的甜腥里藏着自由的味道——现在,整个世界都能尝到了。
月桥底部的无界深渊传来轰鸣。初代妖领的精魄化作光蝶飞出,每只蝴蝶的翅膀上都刻着司林的记忆碎片：无界镇的第一个清晨、与赤黎共舞的烬火光、逆生阵中父母的微笑。这些光蝶落在两族居民肩头,让狼妖的耳朵听见人类的琴音,让人类的眼睛看见狼族的战纹。
该走了。苍牙按住赤黎的肩膀,狼爪在她发梢留下温暖的印记,阿林用生命劈开的路,需要有人走下去。他指向远处,人类集镇的修士们正抬着药箱走向苍狼原,狼妖们叼着赤焰花种奔向人类的田野,看,他们已经学会了。
司夜突然举起逆月短剑。剑刃上,司林的光尘正凝聚成新的图腾：狼首与剑刃共托赤焰花,花茎缠绕着双月辉光。这是哥哥留下的,他的声音终于不再颤抖,不是战旗,是请柬——邀请所有灵魂,走进没有界限的月光。
赤黎站起身,烬火刃在手中轻如鸿毛,却重如千钧。她望向月桥废墟上盛开的赤焰花,每一朵都有三片花瓣：一片金,一片银,一片橙红,正是司林的金轮、司夜的银月,以及他们共同燃烧的生命。还记得吗她对着花海低语,你说过,狼族的伤口会变成骨刺,变成让敌人胆寒的武器——
风掠过花海,掀起赤焰花的浪,仿佛是司林在回答：不,赤黎。真正的武器,是让敌人看见,我们的伤口里,能长出他们从未见过的花。
三个月后,无界镇的新月桥落成。桥身由狼族冰棱与人类玄铁共同筑成,桥面刻满司林的光尘留下的爪印与剑痕。赤黎站在桥头,看着司夜带着人类孩童辨认冰魄草,苍牙与霜月在医馆调配人妖共通的药剂,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陌生的脚步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