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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林的道袍被剑气划破。透明的胸口处,三年前在无界林偷赤焰花的记忆正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冽雪阁阁主的冷笑:双生妖种,你的逆生阵不过是给我们送补品。阁主的面罩已碎,左脸狼首刺青渗出黑血,看看你弟弟的眼睛——
司夜突然发出痛苦的嚎叫。司林看见,弟弟的琥珀色瞳孔里竟倒映着仙轮镜的画面:无数混血妖修被钉在镜面上,他们的灵脉正化作司林的金轮光芒,注入镜芯的仙骨。阿夜!他扑过去抱住弟弟,透明的手臂却穿过对方身体,撑住,那是幻术——
不是幻术。赤黎的火脉刃劈开骨剑,令牌上的初代印记突然亮起,他们真的在提炼司林的精魄,用《骨经阁密卷》的禁术,把他的记忆变成控制混血的咒文!她指向窗外,镇东头的赤焰花田正在枯萎,每朵花凋零时,司林的项链碎片就暗一分。
司林的视线开始出现重影。他看见现世的冽雪阁阁主,与过去祭天台的大长老重叠,两人都举着刻满咒文的武器,喊着同样的纯血至上。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竟记不起赤黎火脉的温度,只能通过她发梢的白,勉强拼凑出逆生阵中的那个吻。
把药箱给我。他突然抓住赤黎的手,透明的指尖在她掌心划出微光,清虚子在药箱底层留了东西,是当年他在斩妖司刻下的——
话未说完,医馆的地板突然裂开。骨誓殿的霜牙破土而出,狼首杖顶端嵌着的仙轮镜碎片正吸收司林的透明化身体。司林看见,镜片里倒映着过去的自己,那个在祭天台被父亲抛向斩妖司的幼狼,此刻竟对着他露出诡异的笑。
你的逆生阵改变了过去,霜牙的声音像碎冰,但斩妖司的咒文早已刻在时间的骨头上。她指向司林的项链,看,你弟弟的逆月印记正在消失,而你的金轮——
司林低头,发现颈间的碎片已全部透明,唯有中央那片,还刻着赤黎的火脉图腾。那是逆生阵中,她用发梢的白为他刻下的,最后的印记。赤黎,他突然笑了,尽管视线已几乎失明,你知道吗在无界林第一次看见你时,我以为火脉是世界上最孤独的光。
赤黎的眼泪滴在他掌心:现在呢
现在我知道,司林的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火脉是能融化所有冰层的,家的温度。他突然转身,透明的身体直面霜牙的骨链,来啊,用我的精魄炼你们的镜芯,用我的记忆刻你们的咒文——他张开双臂,金轮印记在即将消散时爆发出强光,但别忘了,每一道被你们偷走的记忆,都会在混血妖修的骨血里,长成带刺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