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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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抢间,婚书裂成两半,藏在夹层的半幅绣帕滑落。素白绢面上,并蒂莲绣工精致,却在莲心处洇着暗红血迹。李砚的脸色瞬间比死人还白,喉结滚动半晌才沙哑开口：八年前,玉柔落水......
那年李砚不过十二岁,与苏玉柔在李家祖宅后湖玩耍。少女失足跌落时,他纵身跃入冰凉湖水,慌乱中被水草缠住脚踝。等家丁将两人救起,苏玉柔已昏迷不醒,李砚攥着从她腕间扯落的绣帕,掌心被莲瓣刺绣扎得鲜血淋漓。
大夫说玉柔伤了元气,恐难生育。李砚摩挲着绣帕上干涸的血渍,眸光沉入回忆深处,苏家怕影响联姻,求我家瞒下此事。母亲便做主定下婚约,想等玉柔调养好再完婚。他苦笑一声,可谁能料到,后来我会突发怪病,陈家悔婚,你又替嫁而来......
我突然想起初见时李砚脸上的伤痕,心头猛地一颤：所以你自毁容貌,不仅是试探,更是为了退婚
李砚沉默良久,轻轻点头。月光爬上他的侧脸,在睫毛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我不想用玉柔的秘密要挟苏家,但更不愿耽误她一生。只是委屈你被卷进这场闹剧。他忽然攥紧我的手,温度透过掌心传来,阿宁,明日我便修书给母亲,说明要与你......
少爷！不好了！小厮跌跌撞撞闯进来,灯笼在地上滚出老远,苏姑娘在祠堂撞了头,现在昏迷不醒,苏老爷带着家丁堵在庄门口,说要报官抓表嫂谋害亲命！
李砚霍然起身,腰间玉佩撞在案角发出脆响。我望着他握紧又松开的拳头,忽然明白这场陈年往事远未落幕——苏玉柔的昏迷,怕是有人精心设下的局,而我,成了破局的关键棋子。
祠堂内烛火明灭,苏玉柔苍白的脸在摇曳光影下宛如纸人。苏老爷拍案而起,红丝绦官帽剧烈晃动：李砚！我女儿分明是被这贱妇逼死的,今日若不给个交代,我定要让你们李家身败名裂！
李砚正要开口,我却按住他的衣袖,缓步走到苏玉柔榻前。指尖刚触到她腕间脉搏,角落里突然传来丫鬟压抑的抽气声。这细微响动让我心中一动,俯身细看时,发现她耳后淡青血管微微凸起——正是服用假死药的征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