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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市西头突然炸开一串火流星。人群骚动间,苏偃感觉后颈掠过一丝凉意——那不是初秋的夜风,而是薄如蝉翼的刀片切开空气的颤音。他旋身用犀角箱格挡,箱内剧毒混合物受震爆开,腾起的紫雾中浮现出无数尖叫的鬼面纹。
血鸠的逐影卫来得比预想中慢啊。苏偃轻笑,靴跟碾碎滚落脚边的萤石。爆开的磷粉在毒雾里烧出诡异通道,他像一尾银鱼滑进暗巷,手中不知何时已调换了胡商的玛瑙扳指。
月光在此时突然扭曲成螺旋状。苏偃撞见满地碎瓷以违背常理的姿态悬浮,每一片锋利的边缘都映出他颈间蠢动的金盏花纹。更诡异的是那些瓷片上映不出他的倒影,只有无数只瞳孔泛蓝的眼睛在眨动。
苏公子颈上的辛夷花纹,开得愈发艳丽了。
裹在孔雀氅里的身影从檐角飘落,腕间十二枚玉镯碰撞出清冷梵音。苏偃嗅到熟悉的龙血树脂味,但这次混入了雪夜垂死的白梅气息——是血鸠楼主独门秘药骨里香。
逐影卫的玄铁弩机已在巷口列阵,苏偃却盯着来人的耳后轻笑：楼主既知我颈纹有异,怎么不看看自己后颈的守宫砂他弹指射出一枚冰针,针尖挑开的皮肤下赫然露出青黑色鳞片。
弩箭破空声与女子的尖啸同时炸响。苏偃撞破糊窗的桑皮纸滚进屋内,迎面撞上一池浮满蓝莲花的水镜。他颈间的金盏花纹突然暴长,藤蔓般的纹路爬满镜面,将追兵刺入的弩箭尽数吞没。
这是…沧溟水镜苏偃的指尖触到镜面下蜷缩的阴影。七岁那夜他见过同样的场景——母亲将手掌按在祠堂古镜上,所有族老的谎纹突然开始反噬自身。
屋外传来瓷器接连碎裂的脆响,像是有人踏着虚空行走。苏偃转头看见卦幡的一角从梁上垂落,蒙着鲛绡的盲眼画师正在用笔尖蘸取他遗落的血迹。那些血珠悬在狼毫尖端,渐渐凝成振翅欲飞的钴蓝蝶。
十三年了。画师的声音像淬过霜的琴弦,当初你母亲用血咒封住混沌主纹时,可料到今日你成了活着的纹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