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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赶到篮球馆时,记分牌显示第四节还剩12秒。江野扯掉碍事的石膏,左手运球的姿势像握着一把唐刀。对面中锋狞笑着撞向他受伤的膝盖,我在观众席举起战术板,用口红画出三角进攻阵型。
看这里！我冲他比出暗号。江野突然变向跃起,球衣下露出我纹在他锁骨的别低头。篮球划过一道违反物理定律的弧线,在终场哨响时洞穿篮网。
欢呼声浪中,我抱着奥数卷子冲向备用考场。监考老师正要锁门,我撑住门框举起流血的掌心：请给我二十分钟。
最后一道压轴题在眼前晃动,汗水模糊了题干。我咬开江野塞在我口袋里的柠檬糖,突然在黎曼猜想中看到篮球战术的影子。笔尖急速游走时,考场窗外飘进樱花,像极了那年更衣室纷飞的尘埃。
三个月后,我们在废墟般的便利店前浇灌混凝土。江野用左手操纵搅拌机,我正往星空咖啡馆的招牌上贴星图。他忽然从背后环住我,扳过我的脸看向西南天空：心宿二的位置变了。
是我们在移动。我反手扣住他腕间的旧伤,宇宙膨胀的速度比爱情快。
他闷笑着咬住我耳尖,把NBA训练营邀请函折成纸飞机掷向夕阳。鎏金光线穿过他新打的耳洞,在我们脚下投出蝴蝶状的光斑。我转动咖啡杯,杯底刻着的宇宙常数正在融化,就像他落在我颈间的吻一样滚烫。
警局送来赔偿金的那天,江野在仓库阁楼发现我的秘密。成箱的抗焦虑药瓶里塞满数学草稿,每张纸背面都画着戴拳击手套的蘑菇。他拎着恐龙睡衣出现时,我正在调试星轨投影仪。
解释一下他晃着药瓶里的小纸条,那上面写满江野今天笑了三次之类的记录。
临床观察。我按下开关,整个房间顿时淹没在银河中,研究对象是只暴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