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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逢春送的。许家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口带血丝的痰,他是戏班台柱子,专演青衣。清桐姐被他迷得疯魔,可许家怎么可能让大小姐嫁个戏子他擦擦嘴角,出嫁前夜,她穿着嫁衣在镜前唱了整夜的《牡丹亭》,天亮时...井里浮着红嫁衣...
祠堂突然阴风大作,所有烛火同时熄灭。黑暗中,祁墨听见咔嗒一声——许清桐牌位前的小铜镜自己翻了过来。
月光下,镜面泛着诡异的涟漪,就像有人从里面轻轻吹气。许家明发出声不似人声的尖叫,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把镜子扣回原处。但已经晚了——祁墨分明看见,镜中一闪而过的红衣身影。
明天我带你去见李阿婆。许家明瘫坐在地上,衣襟被冷汗浸透,她是当年给清桐姐净身的老神婆,如今住在坟场边上。他眼神涣散,但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祠堂外传来沙沙声,像是嫁衣拖过地面的声响。许家明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别让镜子照见你的影子超过三次,否则...你就会变成镜框里的一张照片。
祁墨摸向自己的手腕,那道红痕不知何时已经蔓延成蔓枝状,像是有生命般在皮肤下缓缓蠕动。
第三章
死亡名单
祠堂的夜比古宅更冷。祁墨裹紧外套,看着许家明在许清桐的牌位周围撒了一圈香灰。这样能暂时拦住她。许家明说着,又挂上一串褪色的五帝钱,但撑不到天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