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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然眉头动了动：「之前我确实是恨你,你们越帮助我,我就越觉得自己是被施舍,给我钱,给我衣服,好像打发要饭的。」
「我从小就挨打,莫名其妙地打,只要我爸心情不好,我就是肉垫子,那种疼到麻木的感觉,你能体会吗」
「我本来就恨这世界,恨为什么只有我会这样,为什么别人都能幸福地活着,我却只能出生在这样的家庭。」
「我本来可以一直恨所有人,你却来帮我。」
「一个声音让我做好人,一个声音让我做坏人,我感觉很挣扎,很痛苦,感觉被拉扯着。」
「我不想让你过得好,我甚至想让你死,这样我就不用挣扎在好意与恶意之间。」
「这样的话,我也不用纠结,我到底应该做一个好人,还是坏人。」
我看着她冰凉的眼神,很难想象这是一个高中生所说出来的话。
也大概能明白她上一世为什么要恨我。
但我知道,却不理解,也不能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