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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顾清宴看清了她眼中的神色——那是一种安静的深沉。
然后时晏清合上书,转身走向图书馆的方向。她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但那个眼神却留在了顾清宴的记忆里,像一枚琥珀,封存了初秋最明亮的一束阳光。
走吧。顾清宴对赵明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他知道,这个秋天将会不同寻常。
顾清宴找到了时晏请的课表,并打算再选修一门汉语言文学课。
事情开始有条不理地进行着。顾清宴选了时晏清的课程,总爱在上课用余光勾勒时晏清的侧脸。少女伏案的姿态像一株向阳生长的木棉,额角细软绒毛在午后的光线中晕出浅金色轮廓,钢笔尖扫过作业本的沙沙声比窗外的风铃更清冽。感受到那视线,时晏清没去理会。
他数过她扎马尾的橡皮筋颜色,记得她写字时习惯性咬住的第二关节。但每当少女抬头望向黑板,他就像被日光灼伤般仓促移开视线,喉间那句要不要尝尝我带的黄桃酸奶在舌尖滚了又滚,最终化作练习册上洇开的墨点。
每天早晨,他都会特意绕到学校小卖部,买两盒黄桃酸奶——一盒给自己,一盒安静地躺在书包夹层,直到放学时被原封不动地带回家。
最煎熬的是她抬头看黑板的那一刻。阳光穿过玻璃窗,落在她睫毛上碎成金粉。顾清宴总像被日光灼伤般仓促低头,心脏在胸腔里撞得生疼。练习册上的公式渐渐模糊,只剩下一团洇开的墨迹,像他无处安放的悸动。
他研究过时晏清的课表。周二和周四的第三节课后,她会去图书馆还书；周三中午,她习惯在喷泉旁的长椅上看完当天的英语单词。顾清宴在这些时间点精心制造偶遇——不小心在转角撞到她抱着的书本,恰好路过她常坐的长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