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7/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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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主持人报出他们的名字时,江晚吟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尚洚轻轻握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鼓励的微笑,然后领着她走上舞台。
聚光灯下,江晚吟几乎看不清观众席。她坐在电子键盘前,将鞋子脱掉,赤脚踩在地板上。尚洚站在她旁边,架好小提琴。
准备好了吗他垂眸看着她。
江晚吟点点头,将左手放在键盘侧面,右手轻轻放在尚洚的小提琴琴身上。这样她可以同时感受到两种乐器的振动。
他们选择的是圣桑的《天鹅》——一首简单却情感丰富的曲子。尚洚的琴弓轻轻落在弦上,江晚吟立刻感受到了那温柔的振动。她闭上眼睛,让那振动指引自己的手指在键盘上移动。
起初,她的演奏有些生涩,错了好几个音符。但随着曲子的进行,她越来越进入状态。奇妙的是,虽然她听不见自己弹奏的声音,但她能通过尚洚的小提琴振动来判断自己是否弹对了音。他们的呼吸渐渐同步,音乐如流水般自然流淌。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江晚吟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观众席上许多人都在擦眼泪。紧接着,掌声如雷般响起——她虽然听不见,但能感受到空气的震动和脚下地板的颤抖。
尚洚向她伸出手,她站起来,和他一起向观众鞠躬。那一刻,江晚吟感到一种久违的喜悦从心底升起。她可能永远无法像从前那样听见音乐了,但今天,她找到了另一种方式与音乐相连——通过触觉,通过记忆,通过另一个理解她伤痛的人。
演出结束后,一位年长的女士拉着江晚吟的手说了许多话。通过唇语,江晚吟辨认出她说的是：你的演奏让我想起了年轻的阿格里奇,那么有生命力！
回家的路上,尚洚兴奋地比划着：你看到了吗观众有多喜欢你！我就知道你能做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