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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路同归**
苍梧山巅的寒潭因双月映照泛起银鳞般的波光,林昭将两枚螭龙佩嵌入舰首青铜螭首的瞬间,舰身《航海图》上的星斗骤然点亮。宇文拓的箭矢穿透他左肩,血珠溅在归墟标记处,激活的浑天仪迸发出刺目强光——那竟是永和三年科举夜的天象复现,紫微垣旁的赤色客星正与林昭瞳孔中的血丝共振。
你不过是星门开启的祭品!宇文拓撕开战袍,胸口镶嵌的玉髓与玉佩同源,经络般的铜丝在皮下蔓延成星图。海水倒灌入舱的轰鸣中,林昭看清舱壁的星象图:二十年前被调包的自己躺在青铜棺内,七根银针封住的不仅是命门,还有与玉佩共鸣的神经脉络。
玉佩在咸水中溶解,释放的幽蓝海气凝成父亲虚影。老人手中断剑的螭首机关与舰舵咬合,青铜齿轮的转动声化作《广陵散》的角音:螭龙归海时,星门永不启。虚影消散前的忠告淹没在宇文拓的嘶吼中——他的玉髓心脏正被归墟引力撕扯,青灰色皮肤下暴露出齿轮与鲛筋组成的机械脏腑。
林昭点燃火药匣的刹那,舱内荧惑石齐齐爆裂。冲击波震碎舷窗的瞬间,他腕间浮现与长公主相同的荧惑守心印记,蓝血从伤口涌出,在咸水中绘成双龙缠斗的星图。宇文拓的机械心脏在强光中过载,狼首佩的铜芯熔成赤红铁水,滴在星图上蚀出甲子轮回终的焦痕。
青铜舰在龙卷般的漩涡中解体,林昭随残骸沉向深渊时,看见无数青铜棺从归墟底部升起。每具棺内都封存着与他面容相似的尸体,心口的银针连成北斗阵型。最深处的玉棺突然开启,真正的先太子遗孤睁开双目——那竟是老将军杨业的面容,他手中握着的完整螭龙玺,正将星门能量逆向灌注回历史长河。
第十章
青史重铸**
景和三十年的暴雨冲刷着史馆鸱吻,老学士拾起的玉佩残片突然泛起潮汐声。当他用鲛绡拭去铜锈,残玉的七星纹在雷光中重组——投射在《林昭列传》上的,竟是青铜舰舱壁的星图拓本。年轻史官惊呼的《双龙纪》残卷里,孝仁皇后怀抱双生子的画像正在褪色,朱砂覆盖处显露出剑痕,而握剑的手戴着与丞相同款的翡翠扳指。
暴雨中,茶楼暗室的半枚玉佩共振轰鸣。说书人醒木下的《镇海志异》无风自动,停驻在绘有青铜舰的页面。东海渔童拾得的齿轮被浪涌卷向深海,刻着璇玑纹的铜芯突然激活,归墟深处传来玉磬自鸣——那声波在珊瑚礁上蚀刻出新星图,与史馆残玉投影完全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