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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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当x趋近于π时...他的声音突然哽住,粉笔在掌心碎成齑粉。丹田处传来冰棱碎裂的脆响,修为正在从元婴中期跌向初期。那些镌刻在神魂深处的数学法则突然蒙上雾气,就像近视者被摘掉了眼镜。

宁雨菲困惑地抬头,发现少年额角渗出细密汗珠。暮色透过窗格在他侧脸切割出明暗交界,恍若戴了半张黄金面具。你没事吧要不要休息...

继续。陈静安抓起新粉笔,指甲在黑板留下月牙状划痕。疼痛从指尖窜向心脏,这具身体正在以科学无法解释的方式蜕变——他能清晰感知到线粒体工作效率下降了7%,肺泡扩张幅度减少了3.2毫米。

当最后一个数学符号尘埃落定,晚自习结束铃恰好响起。宁雨菲合上笔记本站起身,练习本边角蹭到陈静安垂落的手背。十万分之三秒的接触,却让他捕捉到她指腹因常年握笔形成的茧,还有护手霜里隐藏的雪松尾调。

明天见。少女抱着课本跑向门口,马尾辫梢扫过门框时,陈静安瞳孔突然收缩。他看见三片头屑飘落在光影中,看见她运动鞋侧边快要开胶的缝隙,这些曾经被天道自动过滤的无用信息,此刻竟拼凑成某种温暖的生命图谱。

储物柜的金属门映出少年模糊的轮廓。陈静安凝视着镜面中陌生的自己：校服领口微皱,锁骨处泛着熬夜追番的淡青,唇角还沾着中午咖喱饭的痕迹。这具正在腐朽的皮囊,比凌霄殿上完美无瑕的仙体更让他着迷。

回家的路要经过七个红绿灯。当他在第三个路口停下时,发现自己的呼吸频率比昨日快了两次/分钟。便利店橱窗里,关东煮的热气在玻璃上晕开白雾,陈静安突然想起系统仓库里冰封的朱雀蛋——若是此刻解封,大约能换三百碗萝卜炖魔芋。

小哥,新出的鲷鱼烧要来一个吗店员探出头招呼。陈静安摸出零钱时,硬币从颤抖的指缝间滑落。弯腰捡拾的瞬间,他听见腰椎传来细微的咔嗒声,这是凡人躯壳在抗议整日伏案的姿势。

公寓楼道的声控灯坏了三天。陈静安摸索着钥匙孔,突然被隔壁开门声惊动。402室的老太太端着腌菜坛子,浑浊的眼珠在黑暗中发亮：小伙子,要尝尝俺家祖传的...

不必。他闪身进屋,后背抵着门板喘息。方才瞬间爆发的速度耗尽了今日份的灵力,心脏在胸腔里撞得像受困的毕方鸟。系统光幕自动弹出警告,血红色的【元婴初期】字样正在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