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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度条卡在99%时,头顶的日光灯管突然炸裂。陈默咒骂着摸出备用灯泡,却在拧开灯座时摸到某种潮湿柔软的东西——半截发霉的绷带缠在螺纹口,末端还粘着块暗褐色的皮屑。
见鬼！他甩开绷带,发现电脑屏幕不知何时变成了镜面。倒影中的自己正在正常操作电脑,而真实的他却僵立在椅子上。直到倒影突然转头看向他,嘴角裂到耳根。
压缩包解压完成的提示音惊醒了他。文件夹里是247个视频,每个文件名都是GPS坐标。最先跳出来的画面是夜间公路的行车记录仪,日期显示2023年12月24日。穿白裙的女孩独自行走,后方的车灯把她的影子投在路面上——本该是单人影子,却在脖颈处多出一团不自然的隆起,像有人从背后环抱着她。
陈默调出地图输入坐标,冷汗顺着脊椎滑下。所有地点连成一条完美的螺旋线,终点正是圣光孤儿院旧址。第248个视频开始自动下载,文件名是他的家庭住址。
他抓起车钥匙冲出门,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逐层亮起,却在每一层都照亮一个静止的人影。那些身影背对着他站在楼梯转角,后颈都有相同的紫黑色瘀痕。等他跑到地下车库时,手机收到新消息：
别开车
后视镜里,副驾驶座上积满污水,像是刚有人从河里爬进来。陈默改用手机叫车,接单的白色丰田离他只有200米,却始终显示正在绕行。导航地图上,代表车辆的光点正在画出一个无限符号。
他最终拦下辆出租车。去松林路179号。司机没有应声,计价器跳成一片乱码。后视镜里,司机低垂的脖颈上有一圈缝合线,随着呼吸起伏渗出黄褐色液体。
陈默踹开车门滚落在雨幕中,手机定位显示他已站在孤儿院门口。烧焦的橡树在雷光中显形,树干上嵌着半截铜铃,铃舌是颗人类臼齿。他打开手机闪光灯,发现每走一步,水泥地上的裂缝就渗出更多反光的黏液,像某种生物蜕下的透明表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