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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脸几乎贴在她的肩膀上,腐烂的嘴角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微笑。它没有眼睛的眼窝直勾勾地看着她,细长的手指慢慢伸向她的脖子。
颜书瑶想尖叫,但发不出声音；想逃跑,但身体无法移动。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她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低语：
现在,轮到你去寻找下一个了。
雨水顺着窗玻璃蜿蜒而下,像无数透明的手指在抓挠。颜书瑶盯着电脑屏幕,看着那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年轻女孩背后的阴影轮廓像滴入清水中的墨汁,边缘模糊却异常清晰。她伸手想删除照片,指尖触碰屏幕的瞬间,一滴冷汗从下巴坠落,在手机屏幕上炸开,恰好遮住了照片中那个影子的脸。
她猛地合上笔记本电脑,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公寓里格外刺耳。冰箱突然发出嗡鸣,厨房的LED灯管闪烁两下,在彻底熄灭前,她看见瓷砖地面上有几道湿漉漉的脚印——从浴室一路延伸到她的背后。
不...颜书瑶的喉咙发紧,她死死盯着地板,那些脚印正在慢慢蒸发。但空气中弥漫着某种气味,像是暴雨过后的泥土混合着陈旧绷带的腥味。她的余光捕捉到沙发旁的落地镜,镜面蒙着层雾气,仿佛有人刚刚对着它呼吸。
她抓起事先准备的锤子砸向镜子,玻璃碎裂的声响中,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擦过她的后颈。转身时只看到飞溅的玻璃碎片里,每一片都映出她扭曲变形的脸——而在所有碎片的边缘,都多出一截不属于任何人的手指轮廓。
第二天清晨,颜书瑶在浴缸里醒来,满缸冷水泛着诡异的淡红色。她的手机躺在水面下,屏幕还亮着,显示着正在录制视频的界面。她捞起手机,视频文件里是长达六小时的黑暗画面,只有间断的、类似指甲刮擦陶瓷的声响。最后三十秒突然出现画面：镜头对准浴室的天花板,而她自己的声音在画外轻声说：你看不见它的时候,它离你最近。
办公室里的咖啡杯突然炸裂,褐色的液体在病例档案上晕开。王明辉医生皱着眉头递来纸巾：你最近精神太紧张了。颜书瑶擦拭着文件,发现咖啡渍在纸上洇出的形状像极了孤儿院老照片里那个站在孩子们身后的修女轮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