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0/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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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猛地后退半步,记忆的碎片突然拼接成型：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她护着弟弟躲在公交站台下,一辆失控的卡车冲来,被一个穿校服的少年猛地推开。卡车撞上工地围栏的瞬间,她看见少年手臂渗出的血,滴在她的红绳手链上,晕开一朵暗红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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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她轻声说,眼前的沈砚之与记忆中的少年逐渐重叠。那时他的眼镜碎了半副,却仍用身体护着他们姐弟,直到救护车赶来。后来在医院,护士交给她一个纸袋,里面有半副眼镜和一条染血的红绳——正是她现在藏在袖口的这条。
沈砚之点头,喉结滚动：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们,直到看到你的特招生资料,才知道你姓林。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条崭新的红绳手链,绳结处缀着颗碎钻：你的手链在事故中损毁了,这个……希望你能收下。
小满看着那条手链,忽然想起奶奶说过的话：有些债,是还不清的。她深吸一口气,将旧手链从袖口摘下,腕间的疤痕在月光下清晰可见。沈砚之的目光落在疤痕上,眼底闪过痛楚,忽然单膝跪地：对不起,当年我没能救回伯父伯母。
别这样！小满慌乱地去扶他,却触到他右腿的僵硬——那是车祸留下的旧伤,每逢阴雨天便会作痛。沈砚之起身时险些摔倒,小满下意识伸手抱住他的腰,闻到他衬衫上淡淡的洗衣液清香,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硝烟味——那是他常年随身携带的止痛贴味道。
没事。沈砚之站稳后迅速后退半步,恢复了惯有的疏离姿态,以后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我。他将新手链塞进她掌心,转身时领带被风吹起,露出后颈淡淡的烫伤痕迹——与小满锁骨处的疤痕形状相似。
回到宿舍时,苏雨彤正在敷面膜。你去哪了她揭下面膜,目光落在小满攥紧的手链上,哇,这是云汐最新款的星辰手链！谁送的
小满看着手心里的碎钻,想起沈砚之单膝跪地时的眼神,忽然觉得喉间发紧：一个……朋友。她将新手链塞进抽屉,旧红绳重新缠上腕间,疤痕被遮挡了一半,却仍有半截露在外面,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凌晨三点,小满站在便利店的收银台后,困意阵阵袭来。玻璃门外的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晕,一辆黑色轿车悄然停在路边。顾承泽穿着深色风衣走进来,发梢沾着夜露,手里抱着个文件夹：一杯热牛奶,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