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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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板屏幕上4K视频正在播放,购物中心楼顶的监控死角处,青蓝色鳞片在雨幕中泛着金属光泽。我按下暂停键放大局部,鳞片排列的波纹竟与我手中青铜残片的龙纹走向完全一致。这不可能......我听见自己声音发哑,青铜片突然高频震动起来,在掌心划出细小的血痕。
苏晓的指甲抠进平板保护套：它飞走时鳞片张开了,像在呼吸。她划到下一段视频,龙影掠过钟楼的瞬间,鳞隙间喷出淡蓝色光雾,附近雨滴全部凝结成冰晶悬浮。老张的橡胶靴在地板上蹭出刺耳声响：局里刚来电话,要求所有异常数据立即上传总部。
等等,我拦住他要去操作键盘的手,AI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框,显示外部指令正在强制删除监控记录。苏晓尖叫着去抢平板,但视频文件已经变成灰色失效图标。他们凭什么！她眼眶发红,我注意到她手腕上有道新鲜擦伤,伤口边缘泛着不正常的蓝光。
机房主屏幕突然全部黑屏,三秒后重启进入标准化界面,所有关于今晚异常气象的原始数据消失无踪。老张的对讲机里传出上级冰冷的指令：气象异常代码741,按设备故障流程处理。我猛地扯开右手绷带,青铜残片上的龙纹正在渗出更多水银状液体,那些液体在空中扭曲成钟楼监控被删除前的最后一帧画面。
你们看这个,我用沾血的手指划过悬浮液滴,它们立刻重组为鳞片纹路的三维模型,青铜纹和龙鳞的数学分形完全吻合。苏晓突然抓住我手腕,她掌心的温度低得不正常：我拍视频时被鳞片刮到,现在能听见奇怪的声音......她的话被走廊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穿制服的技术主任推门而入,镜片后的眼睛扫过我们三人：林工,总部需要你解释为何擅自扣押观测数据。我下意识把青铜残片藏进口袋,金属边缘割破了布料。系统自动上传故障,我指向空荡荡的屏幕,我们正在排查原因。
主任的皮鞋在地板上敲出规律的节奏,他弯腰查看主机时,我闻到他领带上有股陌生的松木味香水。有趣,他突然用指节叩击我藏着青铜片的裤袋,听说你在收集特殊气象标本苏晓的平板这时突然自动开机,删除的视频碎片在屏幕上跳动,组成残缺的龙爪图案。
老张突然插到我们中间,他警用雨衣上的反光条在警报灯下格外刺眼：主任,配电室报修单需要您签字。趁这空隙,我迅速将打印纸塞进苏晓手中,上面乱码间藏着父母遇难那天的气压数据。技术主任转身时,苏晓已经将纸条藏进袖口,她手腕的蓝光突然剧烈闪烁起来。
明天交份详细报告,主任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包括你父亲留下的'研究资料'。机房重新安静下来后,苏晓摊开掌心,那些蓝色光点正在她皮肤下组成秦岭山脉的轮廓。它在指引方向,她声音里混着金属共振的回音,我能感觉到......山里有东西在叫我们。我盯着苏晓手腕上闪烁的蓝光,那些光点组成的秦岭轮廓与我青铜残片渗出的水银星图逐渐重合。机房空调突然停止运转,潮湿的热浪裹着老张的汗味扑面而来,他警用雨衣的塑料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这不对劲,我摸向裤袋里的青铜片,金属表面不知何时覆满了细密水珠,像是某种生物电信号......
苏晓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你听,她耳语般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那些光点在说话。我俯身靠近她发蓝的伤口,确实听见微弱的蜂鸣,节奏与机房断电前AI发出的警报频率完全一致。老张倒退着撞上主机柜,对讲机里传来沙沙的电流杂音：林工,局里刚通知所有人员撤离观测站,说是有雷击风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