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2/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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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个忙。我试着活动半晶体化的右手,青铜须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老张的瞳孔突然收缩：您的手！我苦笑着摇头,用左手将铜铃系在绳索上：把这个交给省厅的王主任,就说......我顿了顿,想起父亲工作证背面的血字,就说导体已经接地了。

铜铃升上去的瞬间,AI终端突然自动播放起新闻：寰宇科技临时董事会宣布终止所有钻探项目,CEO周正阳因突发疾病去世。画面切到东海实时卫星图,那些鲸群组成的龙形轮廓正在改变游动方向,轨迹与铜铃上的纹路完美重叠。

王主任回消息了！老张激动地拍打井壁,他说铜铃是周朝的......他突然压低声音,说是跟什么气脉调节器配套的部件。我低头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身体,能量流正通过青铜须缓慢注入井壁：告诉王主任,东海需要新的监测站。

铜铃突然在井口发出刺耳鸣响,老张吓得差点松手：它在发热！我右臂的青铜须突然亮起来,父亲的声音混在电流杂音里传来：夏夏,气脉会自己找平衡......井水开始旋转,形成微型漩涡,水底浮现出东海鲸群的立体投影。

它们在下潜！老张指着投影惊呼。我认出了那种队形变化：不是下潜,是在组成新的星图。铜铃的震动频率突然与AI终端的警报声同步,屏幕上跳出一行我从未见过的古篆字：气脉东迁,长安可安。

老张的平板突然自动解锁,显示出父亲二十年前的加密文件夹。我眯起眼睛辨认那些模糊的照片：原来他早就知道......每张照片角落都标着经纬度,连起来正是今天鲸群的迁徙路线。铜铃从绳索上自行脱落,悬浮在井口中央,投射出的光幕显示出陆沉模糊的身影。

东海监测站需要气象师。他的声音像是从深海传来,每个字都带着气泡音。我试着挪动身体,井水立刻泛起青铜色的涟漪：我可能......话没说完就咳出更多金属色的液体,右臂已经完全嵌进岩壁。

老张突然把整个AI终端扔下来：总部刚传来最新分析,鲸群歌声的频率......他咽了口唾沫,跟您父亲留下的气象磁带完全一致。终端在水面漂浮,屏幕上的声波纹路与铜铃的震动波纹逐渐同步,最终融合成父亲笔记上的那个神秘符号。

铜铃突然沉入水中,精准地落在罗盘旁边,两者碰撞发出的音波让整个井壁泛起荧光。我伸手想抓住它们,却看见自己的手掌已经变成半透明的能量体。导体完成了。陆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井水开始倒灌进我晶体化的身体。

老张的惊呼声越来越远：林工！井水在发光！我最后看见的是铜铃和罗盘融合成的完整器物,它表面浮现出108个光点,正对应东海鲸群的位置。父亲的笑声混在鲸歌里传来：这才是真正的监测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