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0/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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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河水流突然倒灌,将我狠狠拍向岩缝深处。在失去意识前,我最后看见父亲的身影站在光里,他手中罗盘指向粒子束轰击的中心点。导体要接地......幻象的声音混着真实水声,就像避雷针......导体要接地......幻象的声音混着真实水声,就像避雷针......我猛地呛出一口水,暗河湍流裹挟着我撞向溶洞岩壁。陆沉碎裂时化作的青铜丝在头顶水域交织成网,每一根都闪烁着父亲罗盘上的星图纹路。林夏！苏晓残存的光体在漩涡中忽明忽暗,抓住青铜网！我拼命蹬水,右臂延伸的青铜须突然自动缠上最近的金属丝,刺痛感顺着神经直窜太阳穴。
他把自己变成了导体......我咳着血沫抓紧青铜网,水流突然变得粘稠如液态金属。苏晓的光体在暗河拐角处剧烈闪烁：钻探井就在前面三百米,但能量流开始结晶化了！我低头看见自己小臂皮肤正在浮现鳞状纹路,那些青色斑块随着水流节奏明灭,与头顶108道水龙卷的脉动完全同步。父亲的声音突然从青铜网传来：气脉即天地呼吸......
什么意思我拽着青铜丝往前游,暗河两侧的岩壁开始渗出荧光液体。苏晓的光体突然分裂成无数蓝色光点,它们在水流中组成父亲当年跳井的慢动作回放：他把自己变成了活体避雷针......我右臂的青铜须突然绷直,拽着我冲向一处发光的裂缝,那里传来粒子钻探机特有的高频嗡鸣。
周正阳把钻头卡在主脉节点上了！我扒着裂缝边缘嘶吼,声带被能量流震得出血。陆沉残留的青铜网突然收缩,将我猛地推进发光裂缝,无数记忆碎片顺着水流灌入鼻腔。父亲在雷暴中高举罗盘的画面与陆沉碎裂的身影重叠,他们喊的是同一句话：接地才能导流！
我重重摔在钻探井底部的金属平台上,周正阳的怒吼从上方控制室传来：能量读数超标了！右臂青铜须突然暴长,像树根般扎进平台缝隙。苏晓的光点聚成箭头形状指向某处：活水通道......就在你脚下......我趴在地上摸索,突然摸到父亲工作证上那种生锈的回形针。
他二十年前就来过这里......我抠开松动的地板,露出底下沸腾的青色能量池。控制室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周正阳的皮鞋声咚咚咚冲下楼梯：谁在下面！我毫不犹豫地跳进能量池,灼烧感瞬间吞噬了所有知觉,唯有父亲的声音在脑内回响：气脉即天地呼吸......
青色液体中浮现出108道旋转的水龙卷投影,每道龙卷中心都站着个模糊人影。我伸手触碰最近的那个,指尖传来母亲毛衣的触感：妈人影突然清晰起来,她手中捧着与我一模一样的青铜残片：夏夏,气脉失衡时会吞噬最亲近的人......
所以爸才跳井......我挣扎着在能量流中转身,看见周正阳举着粒子枪出现在平台边缘。他西装口袋里的老照片正巧飘落,背面父亲的血字突然发光：导体必须纯净。苏晓的光点突然全部吸附到我右臂青铜须上,形成耀眼的蓝色铠甲。
你根本不懂自己在破坏什么！我对着周正阳大喊,声音在能量池里产生多重回声。他冷笑着扣动扳机：只要拿到最后的数据......粒子束穿透液体的瞬间,108道水龙卷突然实体化冲出井口,将钻探平台撕成碎片。我在激流中看见父母的身影站在最大那道龙卷里,他们手中的青铜器正与我罗盘共振。
接住这个！母亲将残片掷向我,它完美嵌入罗盘缺失的最后缺口。周正阳的惨叫从头顶传来,他的粒子枪正在融化成青铜汁液：这不可能......完整的罗盘突然爆发白光,我听见陆沉的声音混在能量风暴里：念坐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