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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过窗户照在父亲佝偻的背上,那个曾经能一人扛起两袋面粉的强壮男人,现在瘦得连衬衫都显得空荡荡的。林小雨轻轻退回房间,没有打扰他。
时间就像门前的河水,悄无声息地流淌。林大山的胃癌在爱心组织的帮助下得到了治疗,虽然花光了家里最后的积蓄,但医生说控制得很好,只要定期复查就行。林小晴考上了省里的师范大学,靠着助学贷款和勤工俭学,几乎没让家里操心；林小雨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班主任说她有望冲击县一中的奖学金；就连调皮的小雷也在体育老师的发掘下,成了学校的长跑苗子。
2008年中秋前夕,林大山接到了监狱打来的电话——王秀梅因表现良好获得减刑,下周就能出狱了。
你们...要不要去见见她晚饭时,林大山试探着问。
三个孩子同时停下了筷子。片刻沉默后,林小晴轻声说：爸,你去吧。我们...还没准备好。
林大山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探视日那天,林大山起了个大早,换上了唯一一件没有补丁的衬衫。监狱会见室里,王秀梅比他记忆中老了许多,眼角的皱纹像刀刻一般深,曾经乌黑的头发已经花白。
大山...她刚开口就哽咽了,粗糙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孩子们...都好吗
林大山点点头,简单说了三个孩子的情况。王秀梅边听边流泪,当听到小晴考上大学时,她终于忍不住捂住脸痛哭起来。
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她反复说着这句话,仿佛除此之外再无别的话可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