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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宁挣扎着,突然感到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手背上——是血。程远在哭,血泪从他眼中涌出。那一瞬间,柯宁看到了真正的程远,那个被恶灵奴役了二十年的可怜人。
程远,坚持住！柯宁喊道,我们一起摧毁它,你就能自由了！
程远的身体突然僵直,然后开始剧烈抽搐。他的眼睛完全变成了墨绿色,声音彻底变成了那个苍老的男声：愚蠢的女孩。你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我存在了一百多年！
柯宁感到一阵窒息,无形的力量掐住了她的喉咙。视线开始模糊,在即将失去意识的边缘,她看到程远的脸突然恢复了片刻清明。
对...不起...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夺回身体控制权,猛地将柯宁推向镜子,同时自己扑向了镜框上最显眼的一个血色符号。
不！苍老的声音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
程远的身体接触到那个符号的瞬间,爆发出刺目的白光。整个房间剧烈震动,镜子表面出现无数裂纹。柯宁被气浪掀翻在地,看到程远的身体像是被无形的手撕扯着,皮肤下透出绿色的光。
快...现在...程远的声音已经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摧毁它...
柯宁没有犹豫,再次举起椅子砸向已经龟裂的镜面。伴随着一声如同千百人同时尖叫的巨响,镜子爆裂开来。但飞溅的不是玻璃碎片,而是粘稠的、墨绿色的液体,散发着腐肉般的恶臭。
镜框上的符号一个接一个熄灭,房间里的灯光闪烁几下,恢复了正常。程远的身体瘫软在地,手腕上的纹身不再发光,变成了普通的墨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