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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的地下通道入口在一楼西侧,扇铁门锈迹斑驳,门把上用胶带裹了几圈,锁芯还滴着昨夜的雨水。门口两盏应急灯早已不亮,白日里显得死气沉沉,仿佛通往另一条阴暗的生命线。
她深吸一口带着霉味的空气,按下密码——这是房东匆匆给她的紧急备用码,他说地下室有主管维护管道的阀门,万一要查水电就能用上。
咔嗒一声,门锁松开。
她拿起手机开灯,一步步下了六七级台阶。楼梯间的瓷砖脱落得厉害,脚下嘎吱作响,墙角的水渍还溢着泛青的痕迹。光线里,墙上几处旧涂鸦隐约出现：一个长发女子侧脸的素描,眉宇中带着说不出的哀怨。
她走到最底层,眼前是一排老式储物柜,十几年前的租户把行李箱随意扔在这里,柜门有的敞开、有的紧闭。最尽头,有一扇小小的铁门,门顶悬挂着一盏亏电的黄色指示灯,忽明忽暗。
她把钥匙对准那把门上的锁孔,心脏在胸腔里扑通作响。钥匙转动时发出尖锐的摩擦声,仿佛在对抗多年积累的铁锈。最后——咔嚓一声,锁终于松开。
门缓缓向内推开,里面是一间比走廊更阴冷的狭长房间。地面上铺着裂开的水泥,墙角堆满破旧箱子和发霉的旧布。空气沉重,带着发酵的霉菌和陈年灰尘。她举着手电筒,光束在房间深处扫过,照亮了一排被岁月扭曲的铁丝绳。
晃动中,她看见墙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字——有的深,有的浅,似乎是不断被人重新雕刻：
请记住我的名字——沈语辰。
李珂的手握紧手电,指节发白。她走近,用手掌抚平其中一行字,冰冷的触感从掌心传上,带着一丝说不出的绝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