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8/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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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兰收到的警报是终端机连续三十次截屏提示的蜂鸣。他扯下贴在太阳穴的电极贴片,硅胶垫上还留着淡淡的红印,表情管理系统的残余电流让他眼角微颤。当看见监控画面里真飞鸟正用礼仪军刀解剖虚拟鲔鱼,刀刃差点划到直播镜头时,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立刻切断所有外接设备！把训练厅的网络切成独立节点！

基拉撞开训练厅大门时,礼仪导师正脸朝下趴在餐具投影仪上,假发歪在一边,露出后颈的防辐射贴。真飞鸟举着还连着直播间的加密终端,耳机里传来观众的欢呼声：看！那个帅哥在切鱼生！不对,他拿的是军刀吧少年的耳尖通红,袖口还沾着刚才碰翻的三文鱼酱：这东西突然自己跳转到甜点教学了！

你连的是大使馆公共WiFi。露娜玛利亚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她的虚拟影像出现在训练厅角落,手指在空气中划过,调出满屏的网络日志,十五分钟前,有人通过自动贩卖机的终端劫持了路由器。她突然放大某条数据流：看这个,和上个月议会厅袭击事件的信号频率一致。

就在这时,阿斯兰的视讯影像突然开始抽搐,标准微笑的表情模块失控,嘴角以诡异的弧度咧开,机械音开始播报PLANT的军费预算：第三舰队装甲升级项目,预算七千二百万...基拉眼尖地看见真飞鸟终端的散热孔在冒微光,冲过去拆开外壳,从里面倒出颗微型信号发射器——和上次致幻蘑菇事件里的型号分毫不差。

真飞鸟突然感觉有红光扫过瞳孔,低头看见全息菜单上的激光指示点正在游走。黑客的反向入侵来得猝不及防,他下意识地用餐礼仪手册拍向光源,硬壳封面正好砸中从通风口潜入的微型无人机,塑料零件噼里啪啦掉在银质汤盘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系统过载！启动消防协议！基拉的警告被淹没在刺耳的警报声中。天花板的喷淋系统突然启动,冰凉的水柱劈头盖脸浇下来,真飞鸟顶着满头泡沫去抢救镀金的外交印章,却看见直播画面已经定格——他举着军刀、浑身湿透的模样,正被地球圈的媒体配上奥布特使暴力抗检的标题疯狂转发。

深夜的议长办公室里,阿斯兰对着手写板一笔一划地绘制微笑表情。临时从后勤部调来的老旧终端机时不时冒出青烟,屏幕上的电子签名歪歪扭扭,像只喝醉的MS在跳舞。基拉坐在落地窗前,借着月光摆弄从烧焦终端里拆出的芯片,金属镊子夹着的电路板上,隐约能看见植物园建设基金的代码里藏着地球军的加密协议。

而此刻的真飞鸟正被三十国的抗议电文淹没。外交大臣的咆哮还在通讯器里回荡,少年却盯着终端里的监控录像出神——在训练厅最后的混乱时刻,他成功发送的唯一文件,是标着绝密的奥布草莓蛋糕配方。视频里,他偷偷把通讯器塞进黄油碟的动作被放慢十倍,在水晶灯的折射下,那个瞬间的光影,像极了当年基拉在战场上为他挡住光束炮的姿态。

当第一缕人造阳光爬上训练厅的穹顶时,清洁机器人正在收拾满地的餐具碎片。基拉看着监控里真飞鸟用礼仪军刀切割蛋糕的画面,突然轻笑出声。终端提示音响起,是露娜玛利亚发来的消息：地球圈的美食博主们,已经把'十五度牛排刀礼仪'和'刺身军刀刀法'做成了最新流行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