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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他穿着便服,皮鞋搭扣换成了黑色,左脸颊泪痣被遮瑕膏盖住。林小夏注意到他袖口的血迹——苏晴的血,昨晚在锅炉房溅到的位置,此刻却变成了工整的三道划痕,像某种标记。
苏晴呢她试着坐起,发现脚踝被铁链锁住,你们把她的尸体藏哪儿了
陈默沉默着递来平板电脑。监控录像里,急救人员抬着担架冲进锅炉房,苏晴的尸体上盖着白布,右下角露出的红玛瑙耳钉却不翼而飞。画面切换到太平间,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在解剖,手术刀反光里映出林小夏自己的脸,嘴角上扬的弧度带着诡异的熟悉感。
那不是我。她扯掉输液针,血迹在病号服上洇开,是你们用记忆药剂伪造的画面,就像当年对我母亲做的那样。
陈默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你以为自己很聪明永盛制药的药剂能把记忆切成碎片,再按他们的需要重组。你以为恢复的记忆是真的他从口袋里摸出张CT片,这是你昨天的脑部扫描,海马体有三处人为创伤,说明你至少被篡改过三次记忆。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未知号码发来段视频。林小夏看见自己站在仓库里,往陈安的咖啡杯里撒白色粉末,而陈默穿着警服站在身后,手里拿着注射器。视频时间戳是2025年3月25日,正是陈安纵火的前一天。
不可能……她的声音发抖,记忆突然出现裂痕。三天前的深夜,她确实去过仓库,却以为是去救陈安,而不是下毒。陈默松开手,从抽屉里拿出个密封袋,里面装着带血的手术刀,刀柄上刻着LXH,和她藏在公寓的美工刀一模一样。
你杀了苏晴。他的声音冰冷,锅炉房的钢梁上有你的指纹,而她指甲里的皮肤组织,DNA和你匹配。
林小夏猛地抬头,撞上陈默眼底的复杂神色。那眼神她曾在父亲的旧照片里见过,愧疚、怜悯,还有一丝解脱。她突然想起锅炉房管道里的血字对不起,字迹和陈默的笔记完全一致。
你早就知道我们是兄妹。她抓起CT片,所以才一直保护我,甚至伪造证据帮我脱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