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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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峰,IT部的。他扫了眼我手里的守则,忽然凑近低语,不想当第三个牺牲品的话,凌晨千万别碰那部电话。
什么意思我追问,他却已晃着咖啡杯走远,卫衣帽子边缘露出一截缠着胶布的电话线。
工位在走廊尽头,邻桌的空位上积了层薄灰,盆栽仙人掌蔫头耷脑。我刚坐下,行政主管杨振就夹着文件夹大步走来。他西装笔挺得像是刚从杂志封面剪下来的,古龙水浓得呛人。
小林,法务部今晚要审核并购合同。他把文件啪地摔在我桌上,明早例会前给我。
我翻开合同,加班审批单的签名栏一片空白。杨总,根据《劳动合同法》第三十一条……
年轻人要有奉献精神。他笑着打断我,手指在劳动合同某一页重重一点,看看补充条款——‘自愿配合公司紧急任务’。
我盯着那行小字,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入职时人力总监催着签字,根本没提过这一条。
22:47,办公区只剩我一人。
键盘敲击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我第无数次看向那部红色座机。听筒在阴影中泛着污渍,像是沾过什么粘稠液体。
小林还没走保洁赵阿姨拖着扫把路过,钥匙串撞得叮当响。她哼着听不出调子的老歌,笤帚却故意绕开工位旁的纸团。
